直到陆夫人拉起了陆笛春的手,他这才回过神来,望向关切看着自己的陆夫人,知晓自己的反应兴许是吓到了妻子,一时之间心内不免自责。只是自责愧疚不过一瞬,毕竟眼下种种事件都在跟前,没有那么多事件留给自己心中的情绪。是以,陆笛春立刻收拾自己的情绪,将那些还未解决的事情放在一边,冲陆夫人笑了笑,随即便是惯有的安慰:“无事,只是孩子们之间打闹,误伤了嘉瑜。”
“嘉瑜长这样大,谁曾动过他一手指?”听闻是误伤,陆夫人心间顿生委屈,尽管心中还是疑惑于陆笛春异样的情绪,到底还是对儿子的心疼占了上峰。听到误伤二字,陆夫人心间的竟是有些不知作何反应。毕竟与人起争执也好,旁人看他不顺眼也好,甚至是他自己不小心跌破了头也好,都是能够叫陆夫人心间的情绪能够转移一些的。
若是与人起了争执,自然便也有嘉瑜自己的原因,陆夫人心疼之余还是会感慨嘉瑜与自己认知之中不一样的一面竟是那样的不同。若是因为旁人看他不顺眼,那这一口气便更好发泄了,等到嘉瑜好了,陆夫人定是会找上门去寻一个说法,毕竟谁家的孩子都是宝贝啊!纵是因为他自己不小心,无意受了伤,那也能叫陆夫人彻底放下心来。
只是误伤,却是叫陆夫人难以接受。这样的无妄之灾,难免叫人心中的难受升到了顶端。带着不可思议的眼神,陆夫人看向陆笛春,沉默了许久才一声冷笑:“孩子伤成这样,夫君不会全不追究了罢!”陆笛春处处都好,只有一点陆夫人不甚满意,过于宽厚。当然,从前陆夫人心间是没有意见的,毕竟宽厚待人也是陆夫人的家教。只是此刻,受伤害的是自己的儿子,陆夫人便再做不到君子大度,看着陆笛春一字一句认真地说道:“不论夫君心中作何想法,这一次我是要追责到底的。”
“熙雯!”陆笛春先是一声轻唤,随即无奈地看向陆夫人,看她异常坚决的眼神,对视间终是心虚地转开了眼眸,艰难地劝阻:“熙雯不可任性,嘉瑜伤成这副模样,我心中又如何能受得住?只是有些事情,并没有你想的那样简单,我们只能等。”
等?这一个字出口,旁人都没有反应,但是杨妈妈瞳孔却是微微一缩,等什么?杨妈妈的动作自然没有旁人注意,是以旁人也未曾受到任何影响。
陆夫人先是被陆笛春的语气镇住,随即因为陆笛春的退缩涨了信心,直到那一句任性出口,陆夫人心间再不能受,后面的话再听不下去。微微偏头,闭上双眼将自己心中的各种升腾而起的情绪压下,待到自己情绪平稳了过后,才勉力一笑:“任性吗,夫君觉得我这是任性?”
“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