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样的场合耽误了差事,倒也不会受到什么皮肉之苦,毕竟是从别处抽调来的,对东宫总是不熟悉的。是以,这惩罚便也就落在了扣俸银之上。是以自己拦下了云糖,她势必是要被罚俸的,而作为她的搭档,也跑不掉。云糖这边自有自己补贴,但是那一位,或许就不乐意了。毕竟,她与自己没有交情,不确定自己会不会给她相应的补偿。
摇头笑笑,阿九先是示意始终沉默着跟在了自己身后的杜仲杜若,低声吩咐了两句,而后便见杜若笑着冲那边已经面露难色的宫娥而去。
“姑娘不必如此的,婢子方才就与阿照说了,或许今儿能遇上姑娘。”云糖冲着杜仲杜若笑了笑,随即双眸定定看着阿九:“阿照知道的,不过是方才尤娜姑姑催得紧,说是里面要干果点心,正好这差事便落到了咱们二人身上。婢子原本算着姑娘该是要过一会儿才到的,就想着送了进去再跟尤娜姑姑告假,专程去见一见姑娘的。不想姑娘竟然来得这样早。阿照着急也是因为这个,俸银什么的都是小事儿,就怕误了里面的大事。”
三步并作两步,阿九迅速的从美人榻前赶到了陆老夫人床边,看着已经恢复得只是比寻常稍显苍白疲累的陆老夫人,此刻眸中尽是着急与担忧,阿九不由得轻轻地摇了头,带着关心与疑惑:“祖母您就别再操心小辈儿们的事情了,虽然哥哥们拜托了我,但是我也不是非得答应别人的请求。既然祖母您不喜欢,我回去想想怎么做才能打消三哥哥四哥哥的想法。只是祖母,三叔在蜀地吗?”
阿九半点未曾提及关于心悸这毛病的由来,就像是从未听魏紫说起过一般。毕竟阿九还是明白,既然祖父母都不愿意将这些事情告诉远在苏州的父亲,乃是因为关心,不想叫父母与自己承受那样大的压力在心头。那么自己便要好好的尊重他们的这一份关心,不叫这份心意落空。
许多事情其实并不需要被说破,只要心中有数即可,毕竟不是所有的秘密都需要被摆在台面儿上来说。是以,阿九选择了故作不知,刚好陆老夫人的态度对于阿九来说,的确也是惊诧意外。所以,看着陆老夫人,阿九问出了自己心间所想,也不再多说,只是静静地看着面前的祖母,静候关于三叔的下落。
毕竟,阿九内心深处,其实是并不支持嘉琅嘉玟的决定。相信,如若嘉璃嘉珀知晓了长兄此举的出发点,也会极力劝阻。是以,即便还未发生陆老夫人心悸的变故之前,阿九也是存了尽可能劝住哥哥们的打算的。这才问了一回陆笛秋的下落,为的不过是确定其方位,当所有人的劝告都没有用的时候,或许父亲是最后能够牵绊住嘉琅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