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云凤被注射镇静剂后瘫在地上,双眼紧紧闭合,像是陷入昏迷中,获得了患上阳炎病后难得的休息,轻易被一个壮汉送入房间中。
房门被重新关上,发出一声巨大的声音。
月巫走到门前,隔着门上的玻璃窗看了那个陷入深眠的女子一眼。
此时另一个月巫姗姗来迟,脸上全是汗。
「这里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突然叫醒我?」
她脸上充满睡意,睡眼惺忪,仍然不清楚刚才发生的事。一双眼睛似开似合,满是疑惑地看着先来的月巫。
卫曙这才看到那个月巫的脸上有一道清晰的红痕,却是她在睡觉时脸颊压到其他东西留下的痕迹。
先来的月巫看到她这个模样后,用手抚摸了自己的额头一下,叹了一口气,然后立即严厉斥责她。
那个月巫被斥责后才变得精神起来,眼睛努力瞪大。
「你,和阴役先为宁云凤钉下镇阳钉吧!我先去负责那个—」
先来的月巫说到「那个」两只字后便不再说话。
她一直背对着卫曙,卫曙也看不到她现在脸上是甚样的表情。
但他清楚看见还在用手揉自己脸颊的月巫面色一变,不再是刚才的轻松,而是变得十分严肃慎重,脸上竟然有一丝恐惧逃避。
「你现在就要去那里?」
「小心一点!」
两个月巫说了数句话后便分开,一个月巫匆匆忙忙地走向走廊尽头的大门,另一个月巫却是跟两个壮汉悄悄地说了数句话。
「阴役?」
卫曙看着那两个壮汉。
「他们就是日记中所写的阴役吗?」
两个壮汉都十分高大健硕,露出来的两只手满是肌肉,甚至比一般人的腿还要粗壮。
他们脸上一直都没有表情,也没有说过话,只有在月巫吩咐他们时才说上数句话,平时都默默地站在一旁,不发一言。
这些阴役身上都穿着厚厚的白色麻布长袍,衣服样式十分古老,紧紧遮掩着他们的身体,只露出他们的手臂,方便他们干活。
只是这些阴役活动时,卫曙看到他们身上好像钉着一些东西,顶起了身上的长袍,和其他阴役互相触碰时更发出一阵阵低沉的金属碰撞声。
卫曙在他们伸出手臂时,看到了他们手臂皮肤上刻着大量细小古老的蝇头小字,像一条长长的绳索缠绕着他们双臂。
蝇头小字一直延伸至长袍内,他相信这些阴役身体上都刻满了这些蝇头小字。
不只一个阴役身上刻有这些文字,其他阴役都没有例外。
「钉在身上的金属…皮肤上刻下的文字…」
「这就是阴役吗?」
他可是记得十分清楚,在杨明光的笔记本上清楚记述夋山除满月之时平时有着男子不得进入登山的禁忌。
江陵市有一个教授曾说过一般男子在月满之时外尝试登上夋山会被夋山上的月巫驱逐,也会被本地村民赶出扶桑镇。只有进行研究的学者能在夋山上待较长的时间。
两个月巫在月巫吩咐他们后,便各自离开,而月巫则留在原地等待。
「奇怪了!虽然我和她接触的时间不长,但她看上去并不是随时随地发疯的人,难道…」
月巫自言自语,百无聊赖地在原地转圈。
听到月巫口中在说着什么的卫曙额头出现了一滴冷汗。
其他人可能不知道,但卫曙心中清楚宁云凤看到他才发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