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再次降临夋山。
夋山上的建筑物都灯火通明,灯光把大半个夋山都照亮了,迷晦都被灯光驱逐至夋山深处没人踏足的密林中。
平时隐藏起来的月巫﹑阴役都倾巢而出,出没于蟾馆四周。
卫曙都熄了再次偷偷从窗户出去探索夋山的心思。
「月婚仪式将要开始吗?」
随着阳光消逝,一轮明月高高悬挂在空中,几乎达到圆满完美的形状。
门外传来敲门的声音。
站在窗前的卫曙关窗,转过身来开门。
门外的月巫表情十分严肃,并没有因为天上十分美丽的明月而有半分笑容。
她点了点头。
「月婚仪式即将开始,请跟我来!」
卫曙闻言离开了房间,并顺便关上了门。
不久,蟾馆的司命月巫也出现了,和他们一起走。
「我一会儿要做什么?」
司命月巫仍然看着前方,没有因此侧头,口中却开始说起话来。
「我们一阵子要去夋山上十分有名的镜湖举行心渡仪式。」
「镜湖?」
卫曙身体顿了一顿,但很快就恢复过来。
一直看着前方的司命月巫两人没有看见他的异动,继续为他解释接下来要举行的心渡仪式。
心渡在镜湖举行。
镜湖湖面极为平整,像一块镜子般反映着一切,白天时照出明亮炽热的太阳,在晚上时则反映着明月的影像。
三人一路上遇见不少月巫,昔日寂静冷清的蟾馆突然变得热闹非常,大量平时不见踪影的月巫都不知从哪里跳了出来。
他们并没有直接离开蟾馆,走了不久就停了下来,停在放有月蟾雕像的静堂中。
原本展开来的布帘早已被收起来,月光毫无阻拦地照射在月蟾雕像上。
本来就洁白无暇的白玉雕像在月光照射下一片朦胧,发出一阵眩目的微光,犹如月蟾复生,坚硬的白玉都化作血肉般。
卫曙没有像身旁的两个月巫般恭敬地弯腰伏下身子,而是身材挺直地和雕像对视着。
月蟾雕像十分巨大,趴在平台上却比一个人还高。
微微张开的大嘴巴像要张开把眼前大胆冒犯毫无畏惧之心的人吞下。
原本没有半点神气呆滞的眼睛在月光的照射下突然变得十分明亮有神。
「它是在看着我吗?」
和雕像对视着的卫曙在一剎那间感受到一道冰冷无情的目光和自己对视着。
月蟾雕像伏在平台上,像是高高在上地俯视着卫曙。
这引起卫曙一阵不适。
他想起了他以前养过的猫玩弄老鼠雀鸟时露出的眼神,都是如此高高在上,把他当成了可以玩弄于股掌之间的玩物。
「我是不是想多了!」
对方只是一尊雕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