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那人起争执了?”濮忆谨踏入家门,走至长廊,经过偏厅,这句话便再厅内响起,略显严肃的声音,在空旷的厅内甚至产生了少许回音,在厅中回荡。
“爹,我瞧不过去。”濮忆谨低低的唤了声名讳,情绪依旧不高。忆起那人,再忆起方才父亲的语气,顿时心生不悦。
“行了,挑衅可以,少当着皇帝的面来。”濮存义皱着眉挥挥手,不大想理睬濮忆谨。
“那爹我先回屋去了。”濮忆谨瞧着濮存义似乎没啥后话了,又说了句,瞧见她爹点头后,便抬腿回屋去了。
孰料到,才没走出个两步,又被唤住了。
“期儿。”
“等会,爹还有话要说。”后方再次传来濮存义的声音。
他唤着期儿。
濮衷期,是她的兄长。她记着她哥哥对她可好了,好吃好喝,要啥给啥的……可现在,她却顶着自己哥哥的名字苟活着,想来也真是可笑。
濮忆谨唇角微抿,脚步略显凌乱的往回走。
她有些害怕爹唤她期儿,这让她愧疚,让她于心不安。
“今日,皇上可有为难你?” 濮存义试图旁敲侧击。
“没有。”濮忆谨偏头思索了半晌,摇摇头,在瞧见自己父亲舒口气的动作时,忽又开口道,“对了,皇上问我可否见过公主,也不知为甚问的,怪的很。”
濮忆谨自顾自的点点头,没瞧见面前人表情黯淡了些许。
他也为自己的孩子可悲,可他却无从选择。
“他可还说了些什么?”濮存义关切的问道,只是声音依旧严肃,感受不到所谓的关切之意。
“只说过几日便可以见到公主了。”濮忆谨顿了顿说。“父亲,为何这皇上频繁提及公主呢?”
“我…也不知。”濮存义盯着濮忆谨那茫然的不甚作假的脸,犹豫了片刻,复又咽下了唾沫,最后重重的说道。
“大概是公主那有你不得不见的原因吧。”濮存义见她瞪大眼,略显失落的模样,又多补充了一句,随后便挥挥手让濮忆谨回屋去了。
濮忆谨不言不语的走回屋,鹅软石的地面被她踩在脚底,木制的鞋底与之碰撞,发出哒哒哒的声响,扰人思绪。
“少爷,外边有人找你。”濮忆谨走回屋,正要关门,进行一番对于不得不见的事情的思考,却被这样一道声音拦下。
“谁?”竟有人寻她?濮忆谨诧异的望向跑的气喘吁吁的下人。
“不知,老爷只叫我唤你。”
濮忆谨点点头,便走了。
待走到外边,就看到一个似曾相识的背影。再走近了一瞧,呵,是个男人。她大概猜到知道那人是谁了。
考官。
那人手提着一袋礼品袋,不知里边装的是啥,但总归是些名贵之物。那人正低眉顺眼的和她父亲在说些什么,脸上的献媚之意呼之欲出。
见她走过来了,那堆着假笑的脸也随之转了过来,随后他的唇张开,吐出几句令人作呕的话语,是个人都可以听出他的巴结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