濮忆谨此时心切的想见到公主,她独自一人坐在这亭中低矮的木制长凳上,脚倒扣在地面,脚尖划着地面上的灰尘,手紧扣在边角,轻轻向后翘起,像极了一个稚童,可面部表情却不似如此,清秀的脸浮着迷茫和犹疑。
她想知道公主的想法,想破开这层迷雾,望进那片清澈。
可她却不知道该如何找到公主。
“唉……”濮忆谨叹了口气,坐正了身子,转到了椅子的最边处,往后一靠,便躺在了这条细长的凳子上,直视着天空。
天蓝的清澈,偶尔漂浮着的白云带着一丝仙气。却离她好远好远,根本遥不可及。
“少爷,少爷!”
一人嚷着嗓子,跑了进来。
“外边有个公子找您,说在河边等您。”
濮忆谨起来的身子一顿,一阵迷茫,她认识的人不多,只是泛泛之交的人自然不会来找她,但也不排除瞧着她“前途光明”来巴结的,可除此之外,能来找她的可是少之又少。
会不会是那人呢?
濮忆谨茫然后心中一喜,忙问那小伙子,“你可记着来人的模样?”
“记着记着,那公子瞧着冷然的很,不想却长的很……”下人说着说着,突然一顿,似是找不出恰当的形容词来形容那位公子。
“我……哈,反正就是感觉不一样啦,我形容不出来的。”
可濮忆谨已经不需要继续听下去了,她早已一溜烟的跑出去了。
脸上还洋溢着笑容,梨涡在脸庞漾开。
跑了一段路,到河边时,已然是气喘吁吁的模样,几根发丝凌乱的浮于脸庞。濮忆谨一把撩到了旁边,轻手轻脚的来到了公主的身旁。
“衾。”濮忆谨试探性的轻声唤出,生怕惊扰这人一般。
“嗯?”阚衾寒略一偏头,瞧了眼濮忆谨。濮忆谨的脸庞上还带着运动过后的红润,一层细汗蒙在额间,也不见擦擦,只是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
“擦擦。”阚衾寒递给濮忆谨一条手帕,手帕是墨蓝色与素白相间的格子,只是在右下角简简单单的绣了个衾字,表明着手帕的主人是谁。
濮忆谨怔愣的盯着面前的手帕,头脑还不能做出反应,只是呆呆的望着,复又望向了阚衾寒,接着又低头看着手帕,大脑一片混沌,缓慢的才出现了一行字——公主让我用她的手帕擦汗!
活像一台卡机了的电脑。
终于,做出反应的大脑终于是操控着手,要去接了。
谁知……
“怎么,难道你是想我帮你擦?”阚衾寒挑眉,冷硬的线条再次因着这人变得柔和,她勾唇,满脸戏谑。
“我自己可以……”濮忆谨的脸庞迅速涨红,红的和她前不久吃过的那根山楂有的一拼。她迅速的接过手帕,胡乱的在自己的脸上,额间涂抹了一下,擦去了汗,却擦不去色彩,她甚至闻到了那手帕上那淡淡的香气,感觉脸烧的更红了。
“我下次洗净还你。”濮忆谨低喃着,小心叠好手中的手帕,在放进自己的兜里,如对待一件稀世珍宝一般。
“嗯。”阚衾寒点点头,瞧她那副严谨的模样,敛下的唇角又有了翘起的趋势。
“今日,父皇让我们成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