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着濮忆谨离开的背影,那踉踉跄跄的模样,心难受的如同被人用手□□一般。
她是自己的孩子啊,自己当初的决策到底是对还是错……
濮母的眼眸充满了悲伤和愧疚,却独独没有后悔。
若是当初能够预想到今天这样的局面,预想到皇上的赐婚,预想到她喜欢上公主,她还会不会这样做呢……
答案无从得知,但也许还是会吧。
濮母摇摇头,她是自私的,可她却不认为濮忆谨作为一个女子活下来,会活的更加精彩,更加生动。也许她会有一个女子该有的日常,可她将会以各种各样的缘由嫁给一个比自己老上十几二十的老男人,又或是被当做物品交换出去。再或者活在那个比人高上无数倍的红墙里,为了活下去,而与别的女子争风吃醋。运气好点,嫁给一个门当户对的男子,可那希望终归渺茫的如那尘埃,是让人难以捕捉到的存在。
婚姻是悲剧的,生活亦如此。
出府多困难啊,亦如她当年一般。
她是将军的女儿,她也想和自己的兄长一般上战场,铁骨铮铮的,如一个热血男儿,可生活只能给她当头一棒,将她嫁给现在这个男子,丞相的儿子。
一辈子的相夫教子……
她错在不该将自己的期望寄予她的身上,可替代她的兄长却是再好不过的选择。
她不后悔。
——
“公主,今日有人跟踪。”寒封半跪在地板上,汇报着。
“阚景清?”阚衾寒直接念出了贤王的名讳,会做这样的事情,现下,也只有他有这个胆量了。
“看上去是这样的,以前从未有过这样的情况。”
“嗯?”
“跟踪濮忆谨?”阚衾寒眉头一挑,想到濮忆谨,唇角飞快的划过一丝笑意。
“你去相府看看。”阚衾寒不再泛着寒意,比起前些日子暖了些许,大抵是因着濮忆谨的存在。
“我的职责是保护公主。”跪在地上的寒封不愿动弹,只是固执的低着头,如此说道。意思再明显不过,便是不愿去找濮忆谨。
“你不愿?”阚衾寒声音瞬时便生了寒意,直抵寒封的周身,让人毛骨悚然。
“不愿。”寒封硬着头皮,低声说道。声音里带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恼怒。
“不愿?”阚衾寒好气又好笑的重复了一遍,唇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狠狠的剜了寒封一眼,转身离去。
“呵,那你就在这好好呆着吧。”阚衾寒冰冷的话语刺骨的如她的人一般。不给他留半分情面,尽管这人跟着她几年之久。
“我跟了公主你这么久,抵不过那人半分么!”寒封不知死活的问道,他依旧跪在地上,放于头顶的手垂下,狠狠握紧,仿佛怒意无处宣泄。
“抵不过。”阚衾寒撇过头,冷冷觑了一眼后,抬脚离开。
说过不要对我存有任何不该有的心思,为什么就不听呢。
阚衾寒离远了,察觉不到那人的气息后,长吁口气,无奈而又惆怅。
她不可能会喜欢他。
不如让他早点断了这念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