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最后,在阚景清锲而不舍般的纠缠下,濮忆谨还是妥协了,和阚景清联合着一起,默默关注了户部尚书好几天,如阚景清所言,户部尚书的马脚逐步露出。
他不是个好官。
濮忆谨这么想。
他若是被弹劾处置了,便是死有余辜。
濮忆谨歪着头,兀自颔首。
他和阚景清一同进了这户部尚书的屋子,虽不为礼法所能容,可在阚景清的蛊惑与怂恿下,濮忆谨还是随着这人一同进了这屋子。
屋内所留下的蛛丝马迹,无一不再证明着什么。
瞧见这证据。濮忆谨震惊,无言。她想到,衾那么信任着户部尚书,可户部尚书却是这样对待她人给予的信任,真令人心寒。
她犹豫着,踟蹰的想着若是衾听到这个消息,会有什么样的反应,会难过么,还是悔恨?
只是这么想着,濮忆谨便觉着不能忍,她不愿让衾难过。
所以她不打算告诉衾,他们发现的证据。她不想让衾提前难过。
欺骗的感觉定然是不好的。
她是这样打算了。可现在,她独自一人坐在这月光之下,冷然的月光洒在手上。宁静而静谧。
她恍然之间觉得有些蹊跷,户部尚书是这么的粗心,做这需要万分小心的事情,行事却大大咧咧,好似张扬的很,仿若专门等着你上门来揭穿她一般。
可笑的很。
也怪异的很。
被愤怒冲昏的头脑在这凄清的月光下倏然清醒。
那月光就如阚衾寒平日里不带丝毫暖意的目光,直射你的内心。
是否是对这个统治太过失望而导致的盲目的仇视大臣。
濮忆谨呆愣的与那清冷的月光对视,心中哗然,倏的,想起父亲的敦敦教诲,这世道又真的干净之人么,活的迷迷糊糊才是最好的么?
大脑又乱成了一团浆糊,各种各样放想法在大脑里碰撞,试图抢夺那属于自己的一片天地,他们互不相让,有种不撞南墙不回头的气势。濮忆谨颤抖着手去够那桌上的一口茶水,毫不犹豫的灌入口中,动作一气呵成。
冰冷的茶水带来片刻的清凉。
濮忆谨倏然间睁大了眼,瞳孔微缩不可置信的望向墙头,那儿半蹲着一人,身姿绰约,似曾相识。熟悉感扑面而来,一种猜测在心中蔓延。
那人纵身一跃,翻身从墙上跃下,动作潇洒利落,发梢在空中飞扬,月光洒在其间,闪着一闪即逝的光辉。
她有多久没见到公主了?
大概有半个月?不,她早上才见到公主。
可见到衾,却已然半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