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奇怪的攻守对转?
布鲁西宝贝仿佛什么都没发现一般,用那种甜蜜的腔调说:“孩子,我只是希望和你的父母谈一谈,到厕所里围堵我讨要签名可不是什么乖巧的做法。”
“你的监护人是谁?”
他一边说着,一边抱着这个“小粉丝”向外走,小粉丝的手还按在他的胸口,布鲁西抱着来纳特,来纳特抱着方向盘,男孩像个成年人一样故作老成地叹了口气:“我的监护人……是一个叫莱娜的疯女人。”
下一秒,位于布鲁斯正上方的通风管口突然打开,阴冷的风扑出来,来纳特一瞬不差地弹起电线,将自己吊进了通风管道内,然后“啪”一下,那盖子又合上了。
不远处等待的侍者揉了揉眼睛,他似乎看见韦恩先生的怀里本来抱着个孩子,怎么突然消失了。
韦恩先生朝他笑了笑,于是侍者也回以微笑,这位阔佬大跨步走出去,搂住女伴给她一个贴面吻,然后上了自家豪车。
“今天很早?”兼任司机的管家先生问道,“发生什么了吗?”
“遇到一个孩子……阿福,”布鲁斯揉了揉眉心,“他似乎不太对劲。”
……
不对劲的小孩来纳特接到了科波特的电话。
他坐在长椅上翻看当日的哥谭报纸,敷衍地对着电话对面嗯嗯啊啊。
挂掉电话后,他随手将报纸扔进垃圾桶,正想离开,却发现了一束轻轻摆在一旁的玫瑰。他几乎能想象到花束的主人丢掉这术花时小心地弯下腰,轻轻放在地面,因此没有一枝花朵显得凌乱,它们吸着饱满的水汽,尽态极妍地向着天边的金霞斗艳。
再小心有什么意义……丢弃就是丢弃。
花枝浸染了昨日的雨水,润泽发光,来纳特从中抽取最美的那一朵,它被剪去了额外的刺,娇艳地卧在男孩手心。
风忽如其来,天际,流云四散变幻,日光照破云影,来纳特将花朵举起,抛高,然后看着它被微风吹动,滚落到污水中。
男孩重新捡起沾染污迹的玫瑰,插进胸口拼接处的缝隙中,一点儿绯红从他的领口钻出。
“去阿卡姆看看,怎么样?”随着他话音落地,一旁漆白色的长椅默默变形,穿上挂在椅背上的大号黑色风衣,一言不发地跟上。
……
哥谭真的是个很有趣的城市,她在白日里美得像一团火,旧的哥特式建筑和新的高架桥和谐统一,车流并不稀疏,随着日头偏移,高楼折射着的光照也在变化,两只流浪猫溜溜达达地走过,然后和来纳特一起被红灯拦住,来纳特推了推“游艇”,对方撑开黑色的巨伞,平举手臂,于是阴影一同笼罩住了男孩和猫咪。
即使来纳特装束这么奇怪,路人看他一眼便也别过脸去。人群冷漠而自在,他偏过头,穿着绿色西装的男人靠在墙角,背着光看不清表情,似乎是感受到了来纳特的视线,对方起抬头,给了来纳特一个微笑,瞳孔在微光下熠熠发亮。
下一辆货车开过之后,那个男人就这么消失在了墙角。
“咦?”
来纳特改变了主意,阿卡姆又不会突然长腿跑掉。
这个绿西装男人的瞬间消失术到底是怎么做到的,他在跟着车跑吗?还是他掉进井盖里了?
“游艇,我们去追他。”
高大的人形机械举起男孩,毫不顾忌地穿过车流奔向行道对面,好几辆车被迫刹车,车主探出头大声咒骂,风吹着路边的招牌哗啦直响,来纳特一手揽着游艇的头,另一只手护住胸口的玫瑰。
男孩将手指按在贴在墙上的白纸上,读出那句话:“来猜个谜语吧?”
“哇——”他语气肯定,”我真喜欢哥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