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是,阿姐在这里。
不管是怎样的妖物,只要阿姐在的话……
奔行中的冯易殊忽然听见身后传来一声兽类的嘶吼,这声音苍凉深远,让人四肢百骸都为之剧烈颤栗。
而与此同时,一阵耀眼的红色光晕在身后亮起,仿佛天地间燃起大火,将一整片雪原与山林都映照得熠熠生辉。
一股凛冽而惊人的妖气随之涌来,冯易殊只觉得它充沛得如同决堤的江水,带着汹涌而坚决的杀意。
冯易殊忍不住回头,担心魏行贞可能压根撑不到自己回来。
然而当身后的景象映入眼帘,冯易殊一时失神,有些不可置信地僵在了原地。
雪地上的魏行贞,身后出现了几条如同火焰的巨大狐尾,他持剑的右手长而怪异,完全不似人形。
……姐……姐夫?
在艰难的缠斗之中,冯易殊看见,魏行贞两只鲜红的眼睛如同悬在半空的鬼火。
这完完全全,就是一只道行不浅的狐妖。
你妈的……
操!
魏行贞真是只狐狸!
冯易殊咬紧了牙关,再次在雪地上狂奔起来。
被骗了被骗了被骗了
冯易殊一时间脑子像浆糊一样混沌。
想起阿姐许多次与魏行贞同进同出的画面,冯易殊心中泛起一阵难言的懊恼阿姐一定早就知道了吧。
为什么……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他大口地呼吸着,但脚下的速度没有丝毫减缓。
等见到阿姐的时候,一定要向她问个明白!
但在那之前……
在那之前……
魏行贞你可别死啊。
……
在战斗的间歇,魏行贞喘息着望着眼前的对手,他的脸颊和脖子上多了几道擦伤的血痕。
说来奇怪,他用作防御的妖气在夹谷衡的刀锋和爪牙面前脆弱得如同白纸,总是轻而易举地就被撕破了,倘若不是他躲闪及时,只怕方才已经被打中了几次要害。
不远处的夹谷衡稍稍舒展了一下筋骨,目光中流露出快意。
“你不可能是中土的妖物……啊,难道你也和我一样,是被人从域外带来的吗?”他把自己的两只手的骨骼拧得咯咯作响,“说吧,那个人……那个人到底是谁?她为什么……会和瑕先生那么像?”
魏行贞没有理会这个人的胡言乱语,他沉默而警惕地望着夹谷衡额头的角来自这犄角中的妖气让他非常不舒服,某种丢盔弃甲迅速脱身的冲动,时不时闪过他的脑海。
手中的参商隐隐发热,魏行贞握紧了剑柄。
这把剑……今晚也不太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