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佛莉摇着下唇，两行清泪潸然而下，带着无尽的痛苦。

“米拉，他说的是真的吗？难道我真的做得毫无用处吗？”

米拉很想安慰毕佛莉，却不知道从何处安慰起。

毕佛莉失魂落魄地往教廷里走去，穿过回环的长廊，仰头不让泪留下，脸上却带着无奈而无所适从的微笑，眼中也褪去了悲悯，化作了自嘲，带着七分的于己悲。她断断续续地唱起一支歌：

“我曾以为，我可以成为他们的太阳，看见希望，用自由去拯救炼狱里的知更鸟，却不知道，在炼狱里走过一遭的知更鸟，头只希望有人能够永远帮他们。

可笑这痴念啊，可叹这慵懒，可愚这世人如贪吃蛇般的馋。

世上路径千千万，人生环环幻幻难言欢。命途堪堪而坎坎，我的慈善，是你须臾的聊以作伴。”

毕佛莉唱着悲伤的歌，走到了教皇的居所旁，准备向教皇请求离开教廷些许时日。

这教廷是没了留恋吗？

不，留恋还是有的，只是她需要一段时间放松压抑的自己。

可惜，她听见了一些真相。

圣女，只是一个谎言，只是教廷用来巩固地位道具。至于那所谓的悲悯，也不过是他们希望自己活出他们需要的样子。

圣女需要悲悯，这样她才能成为神灵在人间的代名词，才能像神像一般，将愚昧的人玩弄。

圣女，是一尊活的神像。

毕佛莉闭上眼，抑制住翻涌的泪水，不让自己显得太愚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