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信还没走,青禾回来了。
青禾回来的时候脸色极为难看,看到自己的主子说的也是直接:“少爷,咱们开在洛阳的食肆和酒庄都被征用了,只有一个小伙计回来,其他的都断了联系。”乔阳还有些不解:“何时在洛阳还有分店?”
陈言也有些不安,他在洛阳其实只有一个酒庄,近些年因为阿阳给的菜的方子,又涉足到了食肆,而且自来饭桌上都是容易打听到消息的地方,所以也是设了个信息处,但是无人知道这是属于自己的啊,如今突然被征用,难不成是因为走漏了消息,所以被何进抓了把柄。
要说陈言最近确实是坐了点病,估计是收到何大将军的信件太多了,所以只要有任何的风吹草动,都会和何进连上关系,搞得自己也是有点紧张兮兮。乔阳无奈:“言哥,若是你一直没露面,何大将军怎么会确信这店是你的,还故意针对?”“那又何必无缘无故的关了店门?”
可乔**本不信何进会真的针对陈家,何进虽然是屠户出身,与文人相交甚少,但对于能给他面子的陈寔绝对是尊重的,又怎么会在陈仲弓去世刚过一年便想着怎么坑他的子孙,所以要是让乔阳说,她绝对会以所谓的巧合解释一切,单陈言看上去却不想会听,乔阳只能提出她心中的疑惑:“言哥,怎么会这般在意何大将军?”
陈言沉默许久,给了乔阳一封信,那信也是有意思,只有寥寥八字:洛阳兵将变,危在家国间。没有任何的署名,乔阳左右上下的看了好几遍,也没看到落款或者说任何有关于写信人的信息,疑惑状:“谁寄的?”陈言道:“不知道,总之长文睡前还没有,天亮后便放在床边,根本查不出来是何人所送,但这无疑是一个警告。如今洛阳城内陛下改革,何进开始笼络众人以做回击,除了这件事,我根本想不到所谓的兵变和我陈家能有什么关系。”
乔阳也没回答,只是研究着那张纸,这纸的质量摸上去倒是极好,普通人家定然是用不起的,但最令人惊讶的是,这字迹总有几分相识,好像在哪里见过一般,可到底是哪里里?
陈群此时也到,看到这一情况,也是忧心:“不知我陈家可是得罪了人,总会有些奇奇怪怪的事情,这次是,祖父听信一道人的话命堂兄从商也是,件件都透露着诡异。”突然乔阳双手一击,发出响亮的声音:“我想起来了,这就是那左慈的笔迹,我记得那道士之前将所谓贵人的特点列了出来,我有幸见过一次,与这一模一样。”
陈群顿时变了脸色:“又是他?如今祖父已经不在,难不成他还觉得会有人听信于他不成?”陈言却一言不发,乔阳笑着摇了摇头,却也能想通了很多事情,恐怕陈承文早就发现这是谁写的,之前那左慈一句话便让他受尽苦楚,却也有成就,虽然阿阳说是骗人的,可陈言总是信了几分;如今的另一句话又出现,陈言才会变得这般反应,生怕家族遭祸;但有些话也只能背地说说,所以倒是先打发了一脸疲惫的青禾:“青禾,你先去休息一下。”青禾看了陈言一眼,看着陈言点头之后,方离开书房。
乔阳铺开了一张纸,在其中写下了左慈二字:“我觉得是言哥太过于敏感了,之前我便说过,这左慈善于推算,所以他推算出陈氏将来必有大成,才不惜买了个人情,事实上不管他的目的是什么,以现在来看,是不会害你们的,而且,他应该也不知道,我这个所谓的贵人,会了解这件事情。”说完在其名字前画了个小小的对号。
陈言也懂这些:“我也是这么想的,可何大将军实在是太过殷勤,如今店铺又出问题,到有几分不详。”陈群是第一次听到关于左慈的详细情况,听得很是仔细,偶尔也发表下意见:“而且,祖父实在是有太多的人脉,要多大的灾难才能祸及家族。”
说着便看到乔阳在纸上写了两个词,然后对两人做了个“嘘”的手势:“再等一等,看是不是真的一点信息也传不出来,何进身旁还有蔡邕先生,先生与我们也算又几分交情,若是真有大祸,不会毫无消息,言哥,你调整一下你自己,你对那道士的话,太在意了。”
陈言苦笑一声,他又何尝不知,可是只要是和那左慈有关的,他都会打起十二分的关注,而且不介意把后果想到最差最差,也总会把事情弄糟。
陈群也劝了堂哥许久,方才告辞,书房中顿时只剩陈、乔二人,乔阳思忖了很久,终是嘱咐了陈言一声:“言哥,若明年陈留有人起兵,可助其一二。”
十月,祭坛建成,灵帝在何进的陪同之下巡视了军队,与这消息同来的还有大军驻扎城外,不许进城,只部分将领留在洛阳,为防众将领兵闹事,洛阳戒严、每天半日都会紧闭城门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