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拐出了院子,乔阳便寻了个亭子坐了下去,极潇洒的甩开了扇子,有一下没一下的扇着,赵云凑近来:“芳芷,怎么坐在这里?不是要去看院子么?”周瑜失笑,随着这笑声乔阳“唰”的一声合上扇子敲了赵云一下:“等人追出来啊。”敲完心里还暗爽了一下,竟然敲了赵子龙啊,真幸福。
子龙揉了揉被敲到的地方,又挠了挠,心里也是不懂,很多时候,芳芷和公瑾说的什么话他是不懂的,可是提出离开的时候,被芳芷强势的拒绝,公瑾也在一旁帮腔,最后懵懵懂懂的留了下来,而且,不知道什么时候起,自己也从先生变成了公瑾、芳芷,怎么就这么熟了呢?
才说了短短几句,不远处一袭青衣疾步而来,周瑜起身施礼:“文若先生。”对这位刚过弱冠便得了整个家族权利的人,周瑜也是好奇的,特别是在芳芷口中,这位简直是世家公子的典范,抱着些不服输的心思,方才惊鸿一瞥,只觉得周身端正、气质带愁,倒是不像个手掌实权的贵公子。
如今再一看,才琢磨出些滋味,脸上早已没了忧愁,只余温和笑意,稳重气质,眼眸晶亮也不显突兀,给人一丝亲近感,这份亲和柔和了所谓的世家子距离,像一位长辈一般,周瑜隐晦的看了动都没动的乔阳一眼,到底是相伴多年,这两人这般亲和甚是相似。
荀彧面带浅笑:“公瑾?承文道公瑾相貌不凡,今日能见,实是彧之幸也。”也不忘赵云:“子龙大义,护阿阳不受战乱之苦,多谢。”赵云一边说着:“不敢不敢。”一边求救般的看着周瑜,平时也没遇到过这样的斯文人,即使是公瑾,也是腰悬长剑的样子,如今遇到荀彧,竟不知怎么回答。
周瑜沉默的做着心理建设,尽可能的减少作为晚辈的感觉,正欲解救赵云,听到一声咳嗽声,咳嗽的人下巴微微一翘,公瑾瞬间变了想法:“多谢先生谬赞,瑜久仰先生之名,本与先生讨教几分,可先生与芳芷久别重逢,瑜与子龙不便打扰,只愿以后能有机会。”荀彧点头:“自然。”被极快隐藏起来的表情与陈承文简直如出一辙。
公瑾不可多问,只强拉着一脸纠结的赵云离去,荀彧正襟而坐:“听承文说奉孝给你取了字,我只当他玩笑,如今一看竟是真的。”
乔阳无聊的将扇子打开合上,也不理他,荀彧又道:“至于那位韩姑娘,实在是无妄之灾。”
仔细说来,荀彧比谁都冤枉,他带着族人迁到冀州,得冀州刺史韩馥看重招揽,可韩馥性格多疑、听信他人,实在不是明主,虽寄人篱下,荀彧还是尽可能的不与之亲近,后袁绍入冀州,领兵伐董,荀彧便投到了袁绍军中,近些日子因为家中杂事,也因袁绍任命所以回了冀州,不知怎么的就被这位小姐缠上了,口口声声称什么真爱、仰慕,怎么都摆不脱,实在令人无奈,更有陈家三老爷说情,陈家和荀家是姻亲,荀彧到底年岁小,不可直接损其面子,干脆来了陈家,想着能和陈言、陈群商量则个,谁想到一回来就见到了出门远游的乔阳,还被撞上那小姐躲在自己身后故作亲密的样子,甚是无奈。
乔阳有了反应,却是懒懒的打了个哈欠:“若你这般模糊不定,袁绍怎能容你?”用扇子敲了敲手掌:“再着,你与陈三老爷平辈,若是不想来,怎么也能找出个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