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那只鬼化身“泰日天”,在大阵里搞来搞去的情景,秦风一拍额头,莫名心疼起那些花花草草、大树山石。
“药呢?!”见秦风神色有异,老师父还以为他不愿把药交出来,眼一瞪,登时又要挥起剑鞘。
秦风能咋说?
难不成告诉师父,自己把药都用到一只鬼身上了?
他当然不会告诉秦白关于大阵的事,又不想撒谎,一咬牙,只好拿自己的屁股硬扛。
“药,用完了。”秦风实话实说道。
“用完了?老子才刚问你,你就用完了?秦风,你是不是觉得你师父老糊涂了?”
秦白越说越气,扬起剑鞘又是一顿收拾:“你这个孽徒,让你整天琢磨这种丧尽天良的东西!说!不把药交出来,你还想祸害谁家闺女?”
说到这里秦白还瞥了一眼不远处的陈鱼,越看越不放心,对准秦风又是一顿疯狂输出,直打的秦风上下乱窜、有苦难言。
他以为秦风撒谎,又怕秦风拿这种药瞎胡闹,所以这次揍得有点儿……搂不住。
不得不说,打孩子这件事,也和喝酒一样,是会上头的。
老师父越打越顺手,越打越狠,秦风实在扛不住了,赶紧又从袖里掏出一瓶没贴名字的药,朝秦白怀里一扔,糊弄他道:“药在这里!药在这里!”
秦白一把接住瓷瓶,这才停手:“就知道你小子没说实话!”
他把小瓷瓶揣进怀里,拎着秦风孝敬的美酒,一甩袖子,扬长而去。
望着老师父的背影,秦风无奈叹息。
有些人就这样,明明你跟他讲实话,他偏不信;你按照他的惯性思维去骗他,他反倒以为你说的实话。
只不过搭了一瓶自己最新研制的泻药,回头秦风又得重新琢磨配方。
“欸?那瓶药的解药似乎还没配好?”秦风琢磨着药方回到自己屋里,刚一屁股坐下去,疼的他“嘶溜”一声又蹿将起来。
还别说,这回老头下手真狠啊。
他只好翻个身趴到竹榻上,唉声叹气。
这时,门外传来师妹柔柔糯糯的声音。
“师兄在吗?”
“进来吧。”
背着一柄巨剑的陈鱼走进竹屋。
她养的那只小貊兽似乎很怕秦风,死活不肯跟着进屋,怯怯地躲在一根竹子后边,可笑的是那根竹子根本就遮不住它珠圆玉润的身子,这个憨憨。
秦风两个月不见师妹,发现她似乎又美了一些:
髣髴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飖兮若流风之回雪。一身粉色短衣稍显宽大,却遮不住玲珑身段。
秦风趴在竹榻上,虽然狼狈,嘴却不闲着:“两个月没见,越来越沉喽。”
陈鱼“唰”地一下,脸红到脖子根上。
见师兄只是嘴花花,目光始终清澈,她不敢与师兄对视,低着头满脸羞怯道:“疼的……厉害吗?”
“不碍事。”秦风摇头:“咱们师父你还不知道,雷声大雨点小。歇上一宿就好了。”
“嗯。”陈鱼点头。
她沉默许久,终于攒出一点勇气,抬起头问师兄道:“师兄,那个……炼药这么久,身子酸不酸?要不要……给你捏捏肩?”
“啥?这可万万使不得!”
听到师妹的话,秦风也顾不上屁股疼了,“噌”地一下从竹榻上窜起来,连连摆手。
看到师兄的紧张模样,陈鱼目光一黯。
她似乎又想起什么事,有些犹豫,渐渐的一张脸越来越红,目光却越来越坚定:“师兄……你那儿有没有……那种可以……可以让师父犯瞌睡的药?”
“你要这个干嘛?”秦风满脸疑惑。
“额……是因为……之前听师父提起过,他睡眠不好……”
“这样啊。”秦风从竹榻的一节中空的竹子里翻出一瓶药,递给陈鱼:“拿去吧。”
“谢……谢师兄……”陈鱼接过安眠药,竟然不黏秦风了:“师兄好好休息,我有事,先走了……”
说完陈鱼竟真的走了,临走的时候还差点撞到竹门上。
秦风望着师妹的背影,意味深长。
师妹对他的心思,他是知道的。
往常见到自己,她都是寸步不离的黏着,生怕自己成天躲着炼药,一不留神又是大半个月不见。
这回两个月没见,师妹好像对自己生疏不少……事出反常必有妖!
只是秦风这会儿实在懒得去想这些,反正善良的师妹不可能做出对自己不利的事。
这就够了。
送走师妹,秦风终于可以静心查看自己的任务完成度了。
不容易啊!
在一座山上画地为牢二十年,这是何等的卧槽?
修身养性?修你老木啊!
这些年要不是有个“陈鱼落雁”的小师妹陪着,秦风早?变成“秦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