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还未学，就折腾了好久。有些人开始不耐烦。不过杜若却并没有这么觉得。她明白白汀芷的用意，琴不像歌和舞，一下就能夺人眼球和听觉。它需要烘托，需要渲染，需要慢慢地铺陈开来。但是正是由于它是那样地潜移默化，才会更让人无法忘记。

之后等到所有人坐定，白汀芷终于解答了她这么做的目的：“众人若要和我学琴，就要按我的要求，五不弹。”

“什么是五不弹啊？”有人好奇的问。

白汀芷不紧不慢地解释道：“一：疾风甚雨不弹；二：于尘市不弹；三：对俗子不弹；四：不坐不弹；五：不衣冠不弹；唯有除燥祛急，定心凝神，方可抚琴！燥则琴声急促，音接不暇，韵不成神不具，抚琴大忌！音者，大而希，非为音具，而乃神凝！”

杜若点点头，没错，正是应该如此。

之后白汀芷教起了指法。白汀芷教的很快，她并没有很在乎大家听进去多少。

大家都听的一头雾水，有如听天书。唯独杜若，白汀芷说什么，她便全记住了。等到了一课结束，杜若就已经可以弹出“宫商角徵羽”了。小倩开心地在一旁拍手，而金玲儿向她们翻了个白眼。不过她连一个音也不会弹。

两节课后，是她们的休息时间。

这时候，杜若就见识到孩子们膈应人的最常用伎俩-小团体！

就在杜若还在温习刚刚白汀芷所教的东西时，就看到小倩闷闷不乐在一旁，撅着小嘴。

“怎么啦，小倩？”杜若收拾好琴，转过头问她。

小倩低着头玩起了手指，嘟囔着说道：“不知道为什么，大家都愿意和我们玩呢。”

杜若听完，抬头看了看四周，果然大家三三两两聚在一起，有的在翻花绳，有的在踢毽子。但无一例外，全都离她们两远远的。好像这两个人有瘟疫一般。不仅如此，这些女孩们还时不时瞟向这里，但是又有一些忌惮。连丽菁和丽萍也不敢过来。她们身边是金玲儿，金玲儿似乎是她们中的核心，在远远地与杜若对望，轻笑着，眼里含着挑衅。

这招“小团体”，说起来，很是无聊幼稚。但是却是最能打击孩子幼小的心灵的。看似并没有什么杀伤力，但是那种被孤立的滋味，却是最大的折磨。而且就连委屈也不知从何说起。

杜若感到了小倩的低落，她牵着她的手，给她些温暖。

“不要在乎别人，你有我！”

小倩依然撅着嘴，但重重的点点头。

还是孩子！

不仅仅是小倩，包括金玲儿她们，都还是孩子。

过了午后就是舞姬楚彦君来教舞蹈了。学舞蹈的地方是一间空旷的屋子，里面铺着平整的木地板。所有人换上舞鞋进去。

楚彦君是所有老师里最严厉的一个。杜若除了记性好，歌喉和舞步确实无甚天赋。在姬桃扇和楚彦君这里，学的都仅仅算一般。不过金玲儿却是难得的舞蹈天才。

她的身段像水蛇一样，柔媚无骨。虽然年纪不大，但一举手，一投足，都显露出媚态。让楚彦君很是欣赏。

对她更是教的上心些。这更助长了她的骄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