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陈晔的心里装满了名为简思的人。
你看,陈晔深深爱着简思。
——
几家欢喜几家愁。
莫生初一一早与他的父亲去给他的母亲上了坟,带着她爱的百合,祭拜完后,莫生对他父亲说,请他等自己一会儿,他想单独说几句话。
莫生等老父亲走后,缓缓的跪下,跪在他的母亲的墓前,墓碑上的女人笑得温婉,使得锋利的脸型也柔和了起来,她很漂亮,莫生完美的继承了照片中的女人姣好的样貌,虽然照片中的她眼角已有了皱纹,但是不难看得出来,她在年轻的时候,一定是一个风姿绰约的女人,却也是这个女人套牢了他。
瘦了很多的莫生,在墓前跪了许久,沉默到了最后沉声说:“妈,对不起,我不能听话了,我想去找陆彤了。”
好似这句话废了他很大的力气,跪的笔挺的腰忽然就弯了下去,再开口时,带了浓浓的哭腔,“妈,对不起!”说完,磕了三个响头,用力的磕出了血。,然后决然的离开。
尽管这离开的背景孤寂、萧瑟、无奈。
莫成才见到他儿子额头上的血渍时,未出一言,莫生一身的狼狈,不惧被看,不惧牢笼。
回到家,莫成才得到了莫生的一锤定音的决定,他说:“爸,我要去C城了。”
意料之中的城市。
那个他爱的女孩子在那座城市。
从12月莫生回来看自己的时候,他就感觉到了,莫生会离开的,无论是早是晚,莫生总会离开的。
自己的妻子,莫生的母亲,用病痛套牢了莫生,可是她毕竟是已经去世了啊,去世的人,怎么能再要求莫生再做什么呢!三年守孝都早就过去了。
这几年,莫生把对那个女孩子的思念和爱意藏得很好,藏得自己这个父亲都相信了他已经不爱了。
结果在去年12月回来看自己的时候,在交谈中还是流露出了他的心意,他从未忘记,从未停止深爱那个女孩子,从未想放弃。
莫生这几年,不认识新的女生,没有亲近的女性,相亲从未去过,连面子工程都不做来应付一下自己这个父亲,然后越发的清冷,以前这个儿子还愿意亲近自己,现在虽然儿子依然按时会回来看自己这个老父亲,但是莫成才感觉得到……
莫生与自己有深深的隔阂了。
这种隔阂是交谈沟通都解决不了的。
莫成才点了一支烟,夹在手指中,等燃尽的时候热意传到神经,手指感到了疼痛,眼中涌出了湿意,不知是因为手指的疼痛还是因为心中的酸涩。
他忍住了这种酸涩,憋的眼角都带了红色,他保持静止的动作没动,等到了纸烟的猩红渐渐的熄灭,落了灰在木质地板上,他才将烟慢动作的放在了烟灰缸中,烟灰缸已堆满了烟头。
他的,莫生的。
暖洋洋的阳光投射进了屋内,可是屋内冷的可怕。莫成才又点了一支烟,打火机的滑轮用大拇指滑了很多遍,他的手在抖,最后还是莫生替他点上了。
他深吸了一口,手指慢动作的拿开,然后夹着烟的手自然无力的垂落,卷烟的味道在口腔里充斥着,用舌头卷了卷,后推出口腔里的烟雾。
他知道,莫生可能不会回来了。
最终还是需要有人打破这沉默。
太阳已经开始偏西了,莫成才说:“去吧!”他的声音已经带了沙哑了。
莫生声音带了颤抖,解释道:“我想再努力一次,我想给自己一个机会,如果她不再需要我了,我便……”他便怎么呢?便随便找个人结婚生子吗?便忘了她吗?便……还可以再爱吗?
莫生换了姿势,从刚才谈判的姿势换成了浑身紧绷的姿态,他十指交叉的手从下巴放下,握拳放在大腿上方,带着苦涩的笑说:“爸,我也不知道了!”
“去吧!”莫成才还是这句话,说完便回了房间。
莫生在客厅中弓着腰,保持这种防御的姿势,保持了很久,很久。
——
陈家老宅。
睡至晚饭时分,陈湘才起,虽然迎来了一波数落,但是数落中没有多少真心,家人体谅他的辛苦,只是嘴上说说他而已。
当初他说他要当演员,要进演艺圈,没人当真,后来有了一些名堂,也没人相信他能一直坚持下去,从小含着金汤匙出生的贵公子,哪里会吃得了那种苦。
陈湘还真的吃得了那种苦,当初反对的最凶的就是她妈了,天天一哭二闹三上吊的阻止他,没用……
用的次数太多了,她儿子不吃这套了。
让他妈改变主意的还是那次,陈湘有个吊威亚的戏,出了事故,人摔下来了,肋骨断了两根,他妈赶到医院看到脸色苍白的陈湘,眼泪包不包不住就哗啦流了下来,心疼的陈湘说什么就是什么,陈湘趁机就说:“我想拍戏,妈,你就别阻止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