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络罗氏看着费扬古的眼神,心里头一跳,她忙辩解道:“我是想着大格格最近也在置办嫁妆,首饰布料这些都不缺,不必再置办这些。”
她不提这事还好,一提这事,费扬古就更加舍得了,“你倒是提醒了我,大格格置办嫁妆,咱们回头其他的虚的不要,铺面,金银元宝得多备一些。这样,我看你忙乌云珠的婚事都有些忙不过来,这事就交给老大福晋吧。”
下头坐着的完颜氏忍着心里的笑意站起身来,道了声是。
郭络罗氏都快咬碎一口贝齿了。
她本来还想借着乌林珠嫁妆这事坑乌林珠一笔,这嫁妆经由她手操办,那门道可多了,就说首饰头面,都可用一些次货代替,比如说金头面就可用镀金头面来代替,和田玉镯子可以换成翡翠飘花镯子,虽然都是镯子,那价值可是一个天一个地,就这里头,她足可以摸几千几万两的油水。
没想到,今日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反而把这件差事给交出去了。
完颜氏和乌林珠关系不差,而且不看僧面看佛面,就是瞧着星辉那样疼这个妹妹,完颜氏也不敢在这其中动手脚。费扬古粗心大意了一辈子,没想到在这件事上却是误打误撞地帮了乌林珠一把。
此时的乌林珠在宫中还尚且不知道这事。
她见苏培盛回来,眼睛一亮,又故作镇定地对苏培盛随口问道:“礼送到了?”
苏培盛笑眯眯地回答:“回爷的话,礼都送到乌喇那拉府上了,费扬古大人对这些礼物喜欢得不得了。”
“嗯。”乌林珠随意答应了一声,她对这些倒不在意,她阿玛是个粗人,哪里晓得礼物的好坏,只要过得去就成,她关心的是四阿哥,也不知道四阿哥现在是什么感想,这感受葵水之痛的男人,四阿哥也算是开天辟地头一个了,“那他们府上的大格格呢?”
“回爷的话,那位格格因病卧床,并不曾出来,不过也打发了丫鬟来说对这礼物很是喜欢,多谢爷的挂心。”
苏培盛说道。
他原先还觉得这格格有些拿大,但这会子瞧爷紧张的态度,可不敢这么想了。
乌林珠一听这话,头皮就有些发紧。
因病卧床,这都起不来了,得多痛啊?!
乌林珠心里头有一丢丢的内疚,她清了清嗓子,道:“行,你退下吧,我知道了。”
死道友不死贫道,这葵水痛怎么说也是因为四阿哥这个蓝颜祸水引起的,四阿哥可不能怪在她头上,何况她还送礼了!
乌林珠这么自我安慰了一番,就把这事抛到脑后。
她还去演武场练了下骑射,乌林珠的骑射也不在话下,满族姑奶奶不讲究什么弱柳扶风,一步三晃的作风,多得是从小学骑射的,乌林珠的骑射打小就是个中翘楚。
就连她阿玛也曾摸着她的头发,惋惜地说道可惜不是个男孩儿。
可以说,乌林珠要是个男孩,乌喇那拉氏这一代的领头人基本上就是她了。
“百步穿杨,爷您的骑射又精进了。”
苏培盛跟在后头拿着弓箭,边拍马屁地说道。
乌林珠笑了笑,甩了下辫子,“行了,少拍马屁,去传热水来,爷要洗个澡。”
“喳。”苏培盛爽利地答应一声。
这做奴才的喜悦都是跟着主子,主子喜,他们则喜,主子怒,他们则怒,四阿哥难得这么高兴,就连苏培盛出去做事那也是喜气洋洋的。
与此同时,他对四阿哥心里头怎么着紧四福晋,也有了点儿数。
他之前还当他们爷是柳下惠呢,感情是没碰到对的人,这碰到他们未来四福晋,人都没见到,只说了句话就高兴成这样,这种事,搁在之前,要是有人敢对苏培盛这么说,苏培盛保准一口淬在那人脸上,他们爷一心向学,怎么可能是这种人但是现在,苏培盛只想说他们爷是有才有情,和他们福晋天造地设的一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