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新鲜事?”太子妃瓜尔佳氏有心不提这茬,她是向着乌林珠的,自然不愿意让三福晋对乌林珠说三道四,“这大太阳底下样样事都不新鲜了,三弟妹。”
三福晋听见这话,越发不肯依了,太子妃不接这话茬,她就把话茬抛给大福晋,“太子妃见多识广,我倒觉得这事挺新鲜的,是不是,大嫂?”
“我也是这么觉着。”伊尔根觉罗氏带着笑,说道,她笑着看向乌林珠,“昨日四弟替四弟妹处罚了那两格格的事,阖宫谁人不羡慕四弟妹。”
“嫂子们真是爱开玩笑。”
乌林珠早料到她们会提起这茬子事,四两拨千斤地回答道,“那两格格做了些错事,按照规矩本就该罚了。”
“话虽说如此,但四弟妹怎么也不劝劝?”三福晋和三阿哥真不愧是夫妻,两人事先没商量,说出来膈应人的话却是一模一样,“你身为福晋,在刚嫁过来就罚了两个格格,传出去人怕是要说你不贤惠了。”
“贤惠不贤惠,难道是人说了就算了的吗?”
乌林珠唇角噙着一抹笑意,“若真是如此,那岂不是有人明明不贤惠,别人说了贤惠也是贤惠的?”
乌林珠这话像针一般刺到了董鄂氏。
董鄂氏脸上掠过一丝不悦的神色,她抬眼瞥了乌林珠一眼,“四弟妹倒真是伶牙俐齿。”
“比不得三嫂。”乌林珠笑道。
太子妃听着这番唇枪舌战,唇角暗暗翘起,掠过一丝笑意。
这四福晋是真有趣,怨不得四弟喜欢呢。
她正这样想着,就听见外头传来一阵窃窃私语,像是有宫女在外头说着话。
“四阿哥当真是这么对三阿哥说的?”
“千真万确,我也是刚才听说到的,据说三阿哥说四阿哥这么宠着四福晋,容易把四福晋宠得心大了,四阿哥却说这心大不大,那都是他的选择,何况他也对四福晋有信心,把三阿哥好一顿抢白呢。”
这两小宫女许是得了空在外头八卦,却没想到这屋里开着窗,风一吹,就把她们的声音给带进了屋里,董鄂氏的脸色当时便格外精彩。
太子妃心知这是她心腹嬷嬷使出来的小手段,故意高声问道:“外头是谁在说闲话?!”
那两个小宫女仿佛被吓了一跳一样,胆战心惊地跑了进来,在她们跟前跪下。
“刚才你们俩搁外头说什么话呢?”太子妃捧着茶盏,翘起戴着玳瑁指套的手指,掀开茶盅喝了一口,慢条斯理地问道。
“回太子妃娘娘的话,奴婢,奴婢……”
那两宫女仿佛被吓坏了一眼,哆嗦着不敢出声。
太子妃眼神扫了一眼,认出这两个宫女是她心腹嬷嬷最近调/教的,心里便有了些成算了。
“刚才有胆子说,怎么现在到了主子跟前,却成了哑巴了,把你们刚才说的话重新说一遍!”
“是,是。”
小宫女哆嗦着当着几个福晋的面,重复了刚才那一番话。
乌林珠脸上泛着薄红,又羞又喜。
董鄂氏和伊尔根觉罗氏脸色却不怎么好看,尤其是董鄂氏,她原以为四阿哥为乌喇那拉氏做的已经够多,没曾想还能做到这种地步。
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有多爱,不必看平日里的甜言蜜语,只需要听听他在兄弟们跟前提起这女人时是什么态度便一切了然。
“搬弄主子的是非,陈嬷嬷。”
太子妃皱了下眉头,喝道。
“奴婢在。”陈嬷嬷从外头走了进来。
“带她们两个下去跪下,好好学学规矩。”
太子妃果断地说道。
“是。”陈嬷嬷应了下来,冲左右的宫女使了个眼神,压着那两个宫女出去。
“真是叫诸位嫂子弟妹们看笑话了,本宫宫中的宫女实在太多,难免就有些人没学好规矩。”
太子妃含笑着对着众人说道。
董鄂氏疑心这话是在说自己,偏又不好说什么,只能勉强笑了笑。
其他人则更不好说什么。
众人略坐了坐后,就寻了个理由离开了。
等乌林珠也走了,太子妃这才放下手中已经冷了的茶盏,对外头喊了一声:“陈嬷嬷。”
陈嬷嬷答应着走了进来。
“刚才那两宫女没事吧?”
太子妃问道,这么两个伶俐的,要是真跪坏了,那真是可惜。
“没事,奴婢早已让她们在膝盖上垫了棉花垫,何况福晋们一走,奴婢就让她们起来了。”
陈嬷嬷回答道。
太子妃点了下头,摆摆手示意陈嬷嬷退下。
她撑着侧脸,想着刚才那两个宫女说出的话,董鄂氏羡慕,她又何尝不羡慕四阿哥能这样全心全意地向着四福晋。
这四弟妹是真好福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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