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中午,李周等人坐着囚车被押送到菜市口。
楚修没有什么株连九族的怪癖,杀人这种事也不喜欢干,但这些日子搜出来的证据,把他看得气愤。
赈灾的钱、军饷、买官卖官、甚至、李周在驱除异己时,不但暗杀当事人,还会将人家府中的女眷幼童发卖为奴。
买卖人口在大勇是明令禁止的!
有违者斩杀。
罔顾国法,谋害皇嗣,勾结前朝余孽,桩桩件件,都足以要他的狗命。
监斩官宣读文书时,足足说了半个时辰!
李周木着听着,对自己做的事已经麻木了。
他原本会赢的!
但是、但是谁能算到,楚修会回来啊!!
百姓们争相去看他们的悲惨结局。
其中不乏有藏在暗中的前朝拥护者,当他们看到纳兰轻头颅落地,相当于失去了信仰。
楚修悄悄留了个口子放李周的家眷离开,她们要逃只能去找李周背后的靠山。
虽然楚修已经猜到了她是谁,但总要有证据才好说话。
另一边,隐龙卫已经找到李周隐藏财产的地点,在奉洲。
由李周长子李眠看管。
那日,李眠还在花天酒地中。
辰都传来的密信被他当作母亲啰嗦的家书直接扔到了一边。
李周从各地搜刮的钱财都在他这儿。
李眠坐在金山上喜不自胜,美女佳肴。
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成了奉洲的土霸王。
然而他美好的生活在今天截止。
隐龙卫在他还酩酊大醉的时候,剿了恶龙的金窝。
他被人一盆凉水泼醒,迷迷糊糊的骂着:“谁不要命了!那个混球!”
楚修的人可不是他能骂的,一棒子下去,大腿骨就折了。
他疼的心肺碎裂,这是才意识到天塌了!
“你们、你们是谁?”
“我们?我们是宰你的人。带走!押回辰都让他和父亲团聚!”
“是!”
李眠哭的像是猪嚎,没有半点毅力胆魄。
还没受重刑就把自己亲爹的藏钱地点一个不落的说完。
八日后,他们才将银钱清点完毕,交回辰都。
李眠就地斩首,不必回辰都行刑。
他在奉洲胡作非为,欺负郡守,无视法律,早就成了奉洲百姓眼中的恶人。被关进囚车从奢华的镇边将军府往外运时,围观百姓扔的可不是菜叶子臭鸡蛋,而是石子菜刀。
负责押送他的人也很无奈……
“官爷,您让让小心点!”
“就是把您砸中可不好。”
这是激动不已要上手的。
“不是、李周那老贼死了?还是被废了?”
这是不明所以的。
“快去城门口茶馆儿那!哪有人讲,咱们的康泰帝陛下回来了!领了玉皇大帝的旨意,回来改变收拾奸臣了。”
“什么?!”
李周能想到用舆论控制他这次回来,楚修怎么可能想不到?
只是,他非常客观的表述传到各地时已经变了样。
有的说他是领着玉皇大帝的旨意,有的说他拿了阎王的诏令,还有的说什么已经成仙了,下凡普渡苍生。
传的神乎其神,那透着光的虚影,让人敬畏。
不管外面传言如何,楚修现在面临的问题依旧棘手。
他杀了李周和纳兰轻,但这两人只是一个标志,一个符号。
真正扎根在大勇境内的乱子,是李周这三年在基层埋下的无数隐患。
为了防止纳兰氏余孽生乱,楚修随即将城外四营合并,交由楚至掌管。
并且即刻将新式的装备图样分发下去让匠人制造。
“楚至,你一定要将勇虎军练好,我想从现在开始,一直到年下,你们的任务都只会多不会少。”
“是!”
楚至领了兵符离开。出门时正好遇到前来交作业的楚瑜。
楚瑜一向不喜欢他,见他拿着装有兵符发盒子从宗庙出来,脸上的不满几乎难以掩盖。
从前楚至都躲着他,但今天,楚至大着胆子叫住他。
“殿下。”楚至跪下行礼。
“不必,我担当不起。”楚瑜说话并不好听。
楚至也不客气,接着就站了起来,“您确实担当不起,陛下走时让我辅佐您,您却不信我,让张大人帮您,您也不愿意,昨日许生大人出狱,您也不去。陛下金口玉言您不求许大人一句原谅,就真的要与皇位失之交臂。”
楚瑜冷笑一声,“皇位不是我的,难道是你的?父皇不过说句气话,你以为他真的会舍弃我这个亲生儿子?”
楚至气的语滞,“你!”
“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