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人总会想明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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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修想要尽快离开燕王府,八尺男儿怎能一直窝在深宅为人在官场拼斗,如今边境不稳,外地入侵,朝中还有燕王这样的混账,看到钱就往自己的窝里扒。
为这种人卖命,命也太贱了。
但在此之前,楚修要先找到被燕王接走的母亲林氏。
楚修正想着事情,门外忽然传来一阵脚步声。
听声音和频率,应该是个女子。
“修卫,你在吗?”
是魏染。
楚修走过去开门,但并没有让她进来。
“五小姐。”
“修卫,你也太不当心了,怎么让自己受这么重的伤?我刚刚问过大夫,他说你险些没了命。”魏染说着就有些哽咽,但半天流不出眼泪。
楚修知道,这个时候男女主已经相遇,魏染甚至一直在帮郑念做事,针对燕王。
“属下无碍。”楚修不想再演的深情,对魏染恭敬冷淡。
魏染见他对今日自己冷漠,到了嘴边的话不知道又被她咽了下去。
楚修这次受伤是因为协助官府剿匪。
那匪徒横行霸道,在燕地盘踞多年,身家丰厚。
但记录在册的金银竟然不到三百两银子,魏染了解自己的父亲,一定是他暗地里把钱拿了。
念哥哥近日正为金银发愁,魏染想从楚修嘴里把那笔钱的消息撬出来,但楚修对她这么冷淡,让她怎么继续说接下来的话。
而且楚修今日怎么怪怪的,他难道不喜欢自己了?
以往自己对他说话,楚修都会面红耳赤,紧张不已。
他今日是怎么了……
看着楚修冷漠的侧脸,魏染有些害怕,若楚修真的不喜欢自己了怎么办。
魏染舍不得楚修掌握的消息,他的武功。
但今天很明显,楚修根本就不想和她再多说什么。
魏染到底也是燕王的女儿,这些年伏低做小也是对比自己身份高的人。
她自认自己已经对楚修够好了,难道,他还不满足?
孟放拖着残腿一回来就看到五小姐在,随即沉默的退出院子。
魏染也不在乎,不过是个死士,要是敢多嘴打死了也就是一句话的事儿,做死士最重要的就是替主家保守秘密。
他不会外传。
也不敢。
“五小姐回去吧,一会大夫要来给属下换药,您在这不好。”沉默的气氛被楚修率先打破。
“那、我过几日再来看你,对了,你要记得再给我做个哨子,上次那个我不小心弄坏了。”魏染说这话毫不心虚,那哨子分明是被男主带走了。
楚修也不正面拒绝,只是淡淡的对她道:“小姐慢走。”
魏染走的不甘心,出去后瞪了一眼拖着残腿的孟放,那天的事她也知道,一个小小死士竟敢违背主上,真是不想活了。
魏染也知道,他绝对活不了几天。
大哥绝不可能会放过他的。
等魏染离开,孟放才进来,他坐在自己床上闷了一会,忽然吐出四个字:“蛇蝎毒妇。”
此时,一只墨色的鸽子忽然从窗口飞入,孟放看到鸽子两翼的下的白色绒毛,震撼的瞪大眼睛。
楚修姓楚……
霖熙郡楚家,善驯白绒墨鸽,但早已隐世,他们驯鸽的技法也已经失传,也因此现在往来传信,只有皇家贵胄才用的起信鸽。
楚修没有刻意避开孟放,他相信自己看人的眼光。
楚修将顾县丞之事写在信纸上,塞进鸽子脚上的竹筒。
“去跟着那只鸽子,把信交给同一个人。”
楚修指着男女主来往信件的信鸽说道。
“咕咕咕、咕咕!”鸽子乖巧的去蹭楚修。
楚修用手指点了点它的小脑袋。
孟放看呆了……
而下一刻让他更震撼的事发生了。
楚修的鸽子,真的从窗口飞了出去,不远不近的跟着那只白色的鸽子。
“最近才认识,还不太熟,但小家伙挺聪明的。”
楚修看着远去的鸽子,像是看着自己家的崽。
孟放忽然不知道说什么。
整个慕朝都在找的楚家驯鸽人,居然是燕王府的死士。
他是脑子进水了?
居然来燕王府做死士?
另一边,魏染离开后并没有回自己的院子,而是去了书房。
“怎么了,说。”燕王正为顾县丞得知自己私挪赈灾钱粮的事情烦忧,顾县丞在当地威望极高,是个百姓爱戴的好官,但好官就爱多管闲事。
据人说,顾县丞现在打算偷偷跑去金陵告他一状。
魏染低着头,今日穿了淡色的衣服,显得清丽,但说的话却比一般男子还要狠毒,
“爹,您给楚修种下蛊虫吧,孩儿害怕,他不会再为了女儿替您效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