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燕王满心的怒火在一进院子看到那个横尸在草丛中的身影后,噗的一声没了。
“这、这、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魏轩身下都是血,心口被戳的不成样子,还有一剑那人似乎想要从眼睛戳进去,结果砍到了一边……
燕王跪在魏轩身边,“谁干的,谁干的。本王的世子怎么了、他怎么了……”
魏染躲在房中,一边走一边脱衣服。
“我已经睡了,我什么都不知道……他一定死了,一定死了。”
似乎这样说,她心里才能稍有安慰。
魏染迅速将带血的衣服脱掉,换上寝衣。
就在她扑上床的那一刻,燕王拿着剑忽然闯入!
魏染甚至来不及装作睡眼惺忪。
燕王的就将她扯下了床。
“是谁干的!和你有没有关系!”
魏染装傻,“什么,怎么了?”
“怎么了?轩儿在你院子前被害!你敢说你不知情?”
魏染赶忙为自己辩解。“被害?怎么会这样,放在女儿说夜深了大哥不方便在这儿久待,就让他先回去,他已经走了小半个时辰了。怎么可能现在还在女儿的院子?”
这时外面的人忽然闯进来,“王爷,我们在世子身边发现了一个哨子,似乎,似乎和修卫经常把玩的一样。”
魏染看向地面,紧咬着牙根。
“楚修,他不是去杀顾伏生了吗!”燕王气的头晕。
接着又有人赶来,“王爷,不好了,楚修带着府中死士反叛,去山庄劫走了他们的家眷,已经跑了很远!”
魏染听着不敢说话。
楚修走了,那可太好了……
但魏轩的伤一看就是新伤,怎么办。
魏染故意诧异道:“什么?怎么可能!”
“爹!这绝对不可能,山庄地处隐蔽,楚修怎么可能知道地点,而且……楚修今晚来找过女儿,说他带女儿走,但是我不敢、奔者为妾,女儿才不愿给一个死士做没名分的妾。”
“你是说,楚修今晚回过王府!”
“是、而且他非说女儿的哨子坏了,要给我一个新的,但我没要。大哥、大哥身边刚好有一个哨子……”魏染用不可置信的目光看向燕王,“父王、难道难道楚修早有预谋劫走家眷,今日来接女儿走又听到大哥要杀林氏,所以,他对大哥下手了!?”
燕王面色阴沉,喘着粗气下令。“给我搜!轩儿的伤是新伤,他一定还未走远。”
“父王,女儿真的不知情!”
燕王复杂的看向她,“祸害,你就是个祸害!”
他随即摔门而出,下令将魏染禁足。
然而更让魏染害怕的是,外面大夫的一句,“还有救。”
不,没救。
那药无色无味。
自己下的是剂量十分重,魏轩就算被救活,也会变得痴呆。
魏染从地上爬起来,透过门缝悄悄往外看,那一场染血的混乱,真是精彩。
“念哥哥,为了我们的大计,我真的付出了一切,你可千万不能辜负我。”
燕王府发生的事没几天就传遍了整个慕朝。
死士叛变,闯山庄劫走家眷,甚至去而复返暗杀旧主。
这件事在慕朝的贵族阶层反响剧烈。
谁家没有死士?
谁家不依靠拿捏亲族把控死士?
有一有二就有三。
那燕王府楚修开了这么个头,让他们全都提心吊胆。
原来死士的刀也会刺向自己的主子,原来死士说是奴才,说是为了主家出生入死,其实也有自己的思想和灵魂。
他们原来不是厮杀追逐的武器,不是他们炫耀的武力。
而是钢铁造就的羽毛,可以化为羽衣保卫府宅平安,也能变成钢刀刺入人心。
燕王下令诛杀楚修等人,然而在他们进入霖熙郡后,所有人却都消失的无影无踪。
正当人们惊叹时。
霖熙郡楚家忽然宣布。
他们的少主回来了!!!
楚修安顿好其余人后,便一直在用墨鸽传信。
各方势力的死士,江湖上有名的侠客。
曾经认识的朋友。
楚家需要他们,这个世界也需要他们。
“传我命令,招募死士,只要愿意投奔楚家,他们家眷的安康,由我楚家保证!”
孟放压下震撼,“我知道你的意思,你想要他们自由,但是这会与所有人为敌。”
楚修笑着摇头,“不会,他们正找机会向楚家安插人手,就看是他们从我这打探消息,还是我把他们摸的一清二楚。”
孟放清楚的知道,楚修允诺的一切是多少死士想要的东西。
没有人会拒绝。
“我真的不知道,你要做什么?”
“做什么?回来的路上,我看到了伪装成慕朝百姓的外族,也看到了真正贫困饥苦的慕朝百姓。但我在燕王府看到了什么?我看到赈灾的米粮堆积如山,我帮着搬运剿匪的金银,我看到燕王把数不清的财宝锁入私库,我听到他和王钦差密谋,从朝中再要些钱粮……
呵,你说我要做什么,我要做的你明白了吗?”
孟放呆滞着点头,“我、似乎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