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林唱晚以血结契,将轩辕夏禹收于掌中。伫立在剑庄前充当牌坊的上古神剑化作青烟随风而逝,剑灵再次于剑内沉睡,余下身后背了柄剑的林唱晚、面有羡艳之色的唐雨眠、嘴角略微上扬,显然心情很是愉悦的知秋以及盯着知秋不放,若有所思的守庄人。
除却踉踉跄跄,险些摔了个狗啃泥的知秋外,一行人纷纷落了地,各有各的翩然姿态。
早将方才知秋掉的那些银子收进了钱袋子内的九思不动声色,欲躲过知秋去朝林唱晚道喜,不料知秋却反手将他拽回,贼兮兮,笑眯眯道:“还钱。”
语气里头隐隐带些威慑的感觉,那双刻绘了不知名阵法,妖异又美丽的眸子里头流转着飞扬跋扈的眼波,整个儿的气质就是那种骄奢淫逸的纨绔二世祖,哪儿还有零星半点儿方才跼蹐不安,缩头乌龟的样子?
“啧,”九思冷瞥他一眼,“你也弄坏了我的‘凤凰羽翼’,这些小钱,权当赔偿罢。”
不料知秋压根儿不愿听,直接去招呼林唱晚:“丫头,这人……”
可林唱晚也不愿听,冷着脸与他擦肩而过后,跟在守庄人身侧率先踏进了通往剑庄的路。
“你完了,”唐雨眠幸灾乐祸道,“林姐姐前些日子才问过我有没有能让盲人复明的法子,想帮你调理调理,可谓是一番好心。如今发现了你装瞎的事儿……啧啧啧,她这样敏感的人,定然会恼羞成怒,认为自己是被当成跳梁小丑般耍了罢。”
不偏不倚默默跟在唐雨眠身后,被扮成了个倾世佳人的林三顾轻轻瞥了知秋一眼,复杂到无法描述。
没越过他径直往前走的就只有九思,知秋纠结得皱起眉,控制不住自己去拽他的衣袖:“我没想戏弄她,我只是……”
九思的表情瞬间柔和下来。
伙伴们都走在前头,九思便趁着没人注意的空挡,放心地伸手去抚他的头,帮他将有些凌乱的发丝理好:“别急,没事的。林丫头是个胸襟宽广的女孩子,你找个时间同她好好解释清楚便是了。”
知秋任由他摆弄,表情显然有些沮丧。
“要融入人群并不简单,但若你想学,我会陪你,”九思温柔的笑着,好似全然忘记了两人的矛盾与争执,“咱们慢慢来,好不好?”
这下知秋有反应了,沮丧更甚,几乎是赌气般地将他的手拍开,加快了往前的步伐:“不需要。”
九思轻叹了声,紧跟上去,薄唇轻启,心中纵有千言万语,却终究没再多说些什么。
毕竟活了这么多年,他也知道有些事情勉强不来,来日方长,得耐着性子慢慢磨。
路的尽头是座高山,放眼可见堆砌的巨石,错综盘节的树枝和泥土沙石,岌岌可危,正是大山被从中间斩断的模样,看着眼前这座仿佛随便下场雨就会发生山体滑坡的“危山”,大伙儿面面相觑。
“此山无名,高数千尺,非精御剑者不可攀,”守庄人指了指被云雾缭绕着,压根儿瞧不见的山峰,“剑庄……便建于山巅。诸位若真铁了心想去,可得费先心力。”
“可咱们这儿没人会御剑啊,”知秋眨巴眨巴眼睛,水汪汪地与守庄人对视,“我看你这剑庄人烟稀少,清冷荒凉,怕是许久不曾有客来访了罢,既然如此,不妨通个水,载我们上去?”
接着他掏出方才从九思那儿拿回来的钱袋子,掏出两颗沉甸甸的金元宝,贿赂道:“这个数,够不够?”
如此**的纨绔作风让一干人等很是鄙视,守庄人凭借自己碾压式的修为面无表情地将银子从他手中夺了过去,尔后继续面无表情道:“既然如此,那我干脆开个御剑飞行教学班罢,三月包会,出庄上牌,以后一柄灵剑飞天下,干不干?”
“多少钱?”林三顾抬眸问道,于不经意间露出万种风情。
摄得守庄人也愣了愣,遂捏起其中一个金元宝,道:“这是单人的价。”
“哇,”知秋忍不住叹道,“你怎么不去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