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此,闻溪羽的嘴角慢慢勾出了满意的弧度,瞧着眼前儿这人怎么看怎么得顺眼,怎么看怎么比那一天天吊儿郎当吓咋呼的缙小二强了百倍
“无妨,你也是关心则乱。”
闻溪羽柔声道,说罢便转了身去,两步来到了正面壁委屈着的贺轩然身边
“那人走了?”
贺轩然小声道
“嗯,我替你先将人打发走了,不过你说说你,人家分明是来关心你的,你可倒好,还不等人家先说什么你便开口就吼人家是来看笑话的,你这样,也不怕寒了人家的心。”
闻溪羽埋怨道,拿出锦帕轻轻地拭去了贺轩然脸上残留的泪痕
“要我说,你也真是眼睛出毛病了,后面放着这么好的一块玉不看,偏偏要去找茅厕里那块又臭又硬的顽石,回来惹了自己一身骚不说还要连累着人家也被你撒一通气!”
闻溪羽恨铁不成钢地用胳膊肘怼了怼一旁的贺轩然,瞧着眼前正委屈巴巴的某人真是打心眼里得替她捉急
“少说我了,你当初也不是巴巴上赶着要嫁给那个什么淮王爷吗?怎么现在倒反过头来念叨起我来了……”
贺轩然不忿道,手里攥着个锦帕揉过来倒过去,颇为不满地将嘴撅得老高
“我……我与他…我与王爷……那…那是政治婚姻,是皇上赐婚,我也是被逼无奈,你与我又不同,少跟我在这儿胡扯关系!”
闻溪羽心虚地瞎扯道
“得了吧,谁不知道你当时哭爹喊娘非他不嫁,闹得整个相府鸡飞狗跳,闻伯父闻伯母心疼你,怕你真闹出个好歹这才厚着脸跑去皇上面前为你讨来了这门亲事。”
贺轩然不甘示弱地反驳道
闻言,原本面色轻快的闻溪羽转眼便陷入了沉思
是啊,这门婚事,可是她自己讨来的啊,虽说如今的闻溪羽已然不是当初那人,可这当初的闯下的业障还得她自己来还……
想着,闻溪羽默默地抬起来头,略带哀伤地望着那被妆点的金碧辉煌的房梁
洛繁衣啊洛繁衣,你用了人家的身体,享了人家的富贵,那剩下的哪能就这么轻易跑得了啊……
无奈地叹了口气,瞧着房顶上那一条条鎏金的楠木,恍惚间,她竟觉得那玩意儿就像是关鸟的笼子,将她死死地关了起来,即便是如何奋力挣脱,哪怕是拼上性命也终是逃不出那寸天地
“爱妃在想什么呢,这样仰着头也不怕身上首饰重闪着了脖子。”
话落,一只大手轻轻地自后方拖住了闻溪羽那簪满珠饰的脑袋
将将过回神来,只见身边的蓝庭枭正挂着清冷而温柔的笑容静静地凝视着她
“王爷,你怎么……诶?轩然呢?”
闻溪羽一脸蒙圈地四处瞎看道
“宴会就要开始了,我打发她去她父母那里了。”
蓝庭枭耐心地解释道,说着便扶着闻溪羽也朝着他们的位置上走去
“怎么,我脸上有东西?怎地这般瞅着我?”
察觉到异样的蓝庭枭微笑着问道
“王爷怎不用“本王”自称了?”
闻溪羽疑惑道
“噢,如此,不好吗?你我本是夫妻,在你面前我若还用这些虚礼岂不生分了?”
蓝庭枭说得一脸理所当然,可是在闻溪羽看来确是极其反常
呵,他蓝庭枭何许人也,皇后嫡子,从未出生起这礼仪尊卑便如烙印一般刻在了他的骨子里,平日在院子里兜个圈子散个心都是一副板板正正的模样,如今却一反常态地跟她说什么生分不生分,不正常,太不正常了!!!
想着,闻溪羽不由得皱紧了眉头,瞧着面前近在咫尺的那张脸,一种不好的预感逐渐涌上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