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站在院子里一边晒太阳一边说话。
孙远对她很熟悉,没说几句就发现李夏好像比往常活泼了许多,他也没多问,只摸了摸李夏的头:“夏夏终于长大了。”
这时秦铮被秦庄抱出来坐在院子里晒太阳,刚好就看见了孙远摸李夏头的那一幕。只淡淡看了一眼,便将目光移开。
秦铮体内被灵气充盈,现在在太阳的底下,整个人更是白的发光。
见有外人,孙远把手从李夏头顶拿下来,还给秦庄问了好,又招呼了秦铮。
孙远以前和秦铮在同一个先手手里念书,那时秦铮备受先生看重,是远近闻名的神童,他资质一般,在私塾里的成绩也不算出众。
不过现在他就快要去考秀才了,秦铮却连动都无法动弹,当真是造化弄人。
秦铮不理,他合着双眼,只有胸口微微的起伏显示他还活着,在努力的呼吸。
这是孙母从屋里走了出来,见李夏和孙远站在一块儿,脸上就堆了笑,她冲李夏招招手:“夏夏,过来婶子看看你。”
李夏转头,看见孙母,心里亲切感油然而生,她快步走到孙母身边,“婶子。”
孙母应一声,不愧和孙远是母子,第一反应也是探李夏的额头:“可是病了?”
“没有。”李夏忙摇头,“上次去山上呆了三天,饿晕了过去,觉得提不起精神,最近休息够了就好多了。”
“那就好,那就好。”说着从篮子里拿出一双绣花鞋:“这是我这个冬天给你做的,现在天气暖和了刚刚适合穿。”
李夏是孙母好友的女儿,又是她即将过门的儿媳妇,怜惜她从小没了娘,还有一个一肚子弯弯绕绕的王三妹,这么些年,除了无法吃住在一块儿,全把她当亲生女儿。
孙母有一双巧手,做的绣品能卖上价钱,孙远能读这么多年的书,除了李夏的资助,孙母卖绣品挣的钱也起了很大的作用。
这绣花鞋鞋面用绸缎做成,绣上娇艳欲滴的红花,搭配着淡青色的鞋面,别提精致了,前面还配了几缕流苏。
鞋一拿出来,站在王三妹身边的李月儿便再也离不开双眼,她还没穿过这么精致好看的绣花鞋呢。
见李夏笑着接过鞋子,她手里的帕子都快被搅烂了。
王三妹见状,皱眉挡住了她:这孩子,怎么就是沉不住气。
送走孙母和孙远,李夏捧着鞋子往柴房走。
李月儿忽然快步挡在她面前:“大姐,这鞋子你穿得了吗?你要干活,还要上山打猎,这么好的东西穿了也是浪费。”
李夏好整以暇的看着她:“所以呢?”
李月儿咬了咬唇,委屈道:“我没什么意思,只是提醒你别辜负了婶子的一番心意。”
李夏啧一声:“你可别哭,不然别人还以为我欺负了你。”
这一个多月来,李月儿也习惯了李夏的一阵见血,知道她再也不像以前那样好糊弄,但又实在心痒痒这双鞋。
自觉忍辱负重道:“大姐,我那儿有一双半新的鞋,没穿过几次,那样的鞋穿着正舒服,你想想,你要下地,又要去山上打猎,穿这鞋实在太糟蹋了,要不,咱俩换着穿吧。”
李夏看着她莫名笑一声:“呵呵,放心,以后不会那样了。”
李月儿迷茫:“什么意思?”
李夏攀着她肩膀,一副推心置腹的模样:“你想啊,我们都是李家的女儿,凭什么只有我下地干活呢,以后如果我要下地,一定会拉着你一起。”
李月儿想到要面朝黄土背朝天种田,腰酸背疼不说,还要晒的黝黑,顿时一抖:“我身体弱,不适合下地的。”
李夏揉着自己的胸脯,哎呀几声,忧心看着她:“这可怎么办呢,我身子现在也弱呢,可能是上次冻狠了,留下了心疾。”
李月儿嘴唇微微颤抖,被她这么敷衍的装病样子给气的不轻:“你...你胡说,你明明就没病。”
“你怎么会觉得我是装病呢,莫非你说自己身体弱也是装的?”李夏吃惊的问。
李月儿丢下一句才不是,匆忙跑了,鞋子没糊弄到,还凭白被揶揄了一顿,她越想越气,回到屋子捂着枕头呜呜哭了起来。
“小丫头片子。”李夏打发了李月儿,脚步轻快的进了柴房。
她没发现,躺在院子状似阖眼的秦铮,把刚刚那一幕都看在了眼里,他盯着柴房看了好一会儿,才重新闭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