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治你的病。”李夏对章娘子道。
这轻飘飘的一句话却让章娘子宛如抓住了救命稻草:“真的?你能让我生孩子?”
李夏点头。
“你是谁?多少的大夫都治不好,你能行?”马家老太婆闻言一点儿都不相信。
章娘子一听,眼里的希望立刻湮灭了,是啊,她不是没找大夫治过,整日药不离手,肚子依然毫无动静,可能她命里就是生不了孩子吧。
“生不出孩子不一定是你儿媳妇的毛病,你儿子检查过了吗?”李夏反问马家老太婆。
马家老太婆闻言脸色黑沉,声音尖利:“你什么意思?你的意思是我儿子生不了孩子?”
李夏不理她,蹲下让章娘子伸出胳膊,她号了下脉,用灵气凝结成的药气在她身体里游走了一圈儿便明了。虽然这些年老是喝些七七八八的药伤了身体,但不至于不孕。
“你没毛病,如果我猜的不错,这些年去看病只有你一人,你丈夫根本没去查过,那些大夫也只给你开滋补的药,没说你具体不能怀孕的原因。”
“对对对,大夫们都说我可能是身体太弱了所以才怀不了孕。”
“你没病,大夫们自然查不出来。”
“你胡说,你是哪里的丫头在这里妖言惑众!”马家老太太尖叫。
李夏收回手,对马家老太太道:“你要是不信,可以让你儿子多去看几家医馆,看看到底是你儿子生不了还是你儿媳妇。”
“怎么,你不敢?怕别人说下不了蛋的原来是你儿子,你儿媳妇白担了这么多年的骂名?”李夏讥笑道。
“你放屁,我儿子身体好的很。”她说的大声,但任谁都看得出她的色厉内荏。
围观的人群起哄道:“马婶子,既然你觉得不是你儿子的问题,那就让他去找大夫看看嘛。”
“你们胡说,放屁....”,马家老太婆拉着马兴低着头跑了。
哇的一声,章娘子哭了,不过这次不是满含绝望的哭声,而是包含了委屈和释放。虽然是不是马兴的问题还不一定,但这么多年,不能生孩子的罪名像一条绳子一样系在她脖子上,越系越紧,紧的她已经窒息到无法再活下去。
这会儿绳子终于松了一点,她终于能喘口气。
李夏拍拍她的肩膀:“你没问题。”
章家嫂嫂这会儿也一屁股爬了起来:“小妹,如果不是你的问题,那我们一定要让马家好看,呸,这么些年不把你当人看,还白白挨了这么多骂。”
一家人抱头痛哭。
李夏站起来,挤出人群出了城门。
她脚程极快,半个时辰就回到了小青村。不过不是回李家,而是去了村东头。孙远的家就在村东边。
现在已经要到三月了,院试在五月下旬,孙远还要用一个月赶路,不能再耽搁。
李夏到的时候,孙家正在为孙远的盘缠发愁。
凑来凑去至还差十两银子,想卖地,但他们孙家二房和大房根本没分家,大房那边当然不同意为了孙远就卖地。这么多年全家勒着裤腰带供孙远读书已经够可以了。
孙远表示就这么多算了,大不了他吃差一点住差一点,孙母不同意,要是因为住的太差或吃的太差害了身体,耽搁了考试,反而因小失大。
孙家人在屋子里吵吵,孙远的妹妹正在院子里带着几个堂妹捡良种,一见李夏,孙叶立刻迎上来:“夏夏姐,你好久没来了。”
李夏摸了摸她头,给了她一个肉包子:“婶子呢。”
孙叶拿着肉包子,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在屋子里,我带你去。”
“婶子。”李夏站在门边叫了一声。
屋里的争吵声停止,孙远立刻出来,见到李夏,这些时日为着盘缠而笼罩在眉宇间的愁绪散开,他笑了笑,温声问:“夏夏,你怎么来了?”
孙母也忙出来招呼李夏去他们屋里。
李夏跟着孙母和孙远去了他们二房的屋子。
她将肉包子递给孙母和孙远:“我在县城买的。”
“你自己吃。”孙远推回来:“你干这么多活,要好好补补。”孙叶吃了一个肉包还是馋,试探着往肉包伸爪子。
被孙远拍了一下手背,“听话,夏夏太累了。”
李夏在李家是个什么情况他们都清楚,孙远疼她却做不了什么,他知道一切的根源在李虎,但李夏不能违背李虎,他作为未来的女婿也不能说李虎的是非。
“你们吃吧,我在县里吃饱了。”说着从篮子里拿出一个布包放到炕桌上,散开布里面是整整齐齐的二十两银子。
“开春后我又去打了一次猎,运气不错,还得了一条狐狸皮,远哥去赶考肯定还差盘缠,不知道这些够不够?”
孙远一下就红了眼眶,他别过头去良久,才转身对李夏道:“够了,足够的。”
孙母眼眶也有些发红,这么些年,虽然她有照顾李夏,但远远比不上李夏对他们家的付出。
李夏将银子推给孙远:“远哥,你放心考,考不考得上都没关系,就算考不上,我也能养你。”
孙远一下就笑了,他弹了弹李夏的额头:“说什么呢,以后成亲了自然是我养你。”他看着李夏,郑重道:“无论这次我是否能考上,等我回来后,我就....”他顿了一下,眼神恍惚了一瞬,不过转瞬即逝,好似不曾犹豫的坚定道:“娶你,我们成亲。”
在李夏意识还没完整的时候,她已经把孙远当成了依赖,心里是喜欢孙远的。现在李夏完全清醒了,心里的喜欢之情也没淡去。
闻言,李夏发自内心笑道:“好,我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