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还未升起,天际只有一道光线,天色昏暗,山上一处还算宽阔的地面上,两道身影两拳对碰,激起的拳风吹散地上的落叶。
三息之间,拳力反震,让两人受不住的后退。
薛昀甩了甩被震得发麻的手,看着对面静静站在那里的叶景知,嘴角弯了弯,“不错,现在我已经不是你的对手了。”
同样拼尽全力,他连退七步,而叶景知只退了五步。
只三年的时间,自己就不是他的对手,他一个练武三十多年的人,竟然不是一个十八岁少年的对手,真的不得不赞叹一声,有些人就是天赋惊人,令人嫉妒。
叶景知恭敬的对薛昀行了一礼,“多谢薛叔这些年的教导。”
虽然当年薛叔说是因为薛爷爷对月重感兴趣,才会顺便救了他。
可是他醒了之后,薛家人对这事却只字未提,他也曾问过薛爷爷,薛爷爷告诉他,月重在他吃了毒粥之后,在他体内彻底发挥了药性,他醒来之后,月重已经完全消失在他体内了。
所以,薛家根本不像是薛叔说的那样,有目的的去救他。
更别提,薛叔这三年来,一直尽心尽力的教导他的武功。
薛家,一家都是他的恩人。
薛昀受了他这礼,左右天还没大亮,就拉着叶景知找了个地方歇着。
“接下来,报名参军?”薛昀虽然告诉了他报名的消息,但少年一直也没说去不去参军。
“嗯。”叶景知应道。
“这次招兵并不是京都下的旨,而是因为要与突厥备战,离王按照惯例,增加靖州军的人数。”薛昀道。
“嗯。”
薛昀实在是受不了他这一字真言,只好挑明了问道:“景知,你到底知不知道我的意思?”
“薛叔,我明白你的意思,离王虽然是当今皇上的弟弟,但毕竟同父异母,更何况离王还有无召不得进京的规矩。就算我上战场立了功,离王也不可能帮得到我。”叶景知清楚薛叔的担心。
不过,若真的是一点儿帮助都没有,薛叔也不会特意赶回来跟他说招兵的事了。
“你心里明白就好,我只是怕你的期待过高,到时失望。”薛昀说着安慰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我其实不想你心中充满仇恨,一直想着报仇,那样报仇之后,你会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该干什么。”
薛昀顿了顿,“但我也看得出来,你之所以现在好好的活着,就是因为有报仇的信念支持着你。”
“所以,我也就不劝你了,毕竟船到桥头自然直,未来会发生什么事,谁也不会知道。”
“薛叔,其实,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去报仇,毕竟那人现在离我太遥远了,我也不会傻得只仗着自己的武功高就去刺杀他,因为这并不能洗去我父亲身上的污名。所以,我很迷茫。”
“但去离王麾下,也算是一个机会,万一以后能有进京的机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