粥很香，可在何卿卿嘴里，却是苦的。

“喝不下去也要喝，活不下去也要熬。”

金婆婆蹲下身，握着她的手，心疼的看着她，对于何卿卿而言，喝药是简单的，可喝粥却是这般艰难。

“往后的日子，都是如此吗？”

何卿卿实在是吞咽不下去了，她抱着碗，红着眼眶，看向了金婆婆。

“日子是死的，人是活的，身处地狱还是天堂，全凭你自己。”

金婆婆把碗接了过去，就着汤勺，把粥吹凉了，送到了何卿卿嘴边。

“婆婆，我撑不下去了。”

何卿卿抱着金婆婆呜呜的哭了起来，这才只是开始，她就已经承受不住了。

“咬咬牙，坚持住，过了这段日子就好了。姑娘，我们都比自己想象中的要坚强。”

金婆婆叹了口气，把粥放在了一旁，轻拍着何卿卿的后背，同她感慨着：

“人常说女人是水做的，活水奔流到海，死水消散如烟，女人的一生就是奔腾向海去的水流，路途遥远险阻，那么多的崇山峻岭想要拦住你，让你知难而退。可是啊，女人想要活出人样，哪怕皮开肉绽，也要奔腾不息。”

“我只怕我没有那样的定力，婆婆，我受不了，我真的受不了。”

何卿卿用尽全力想要去压倒心头不停涌上来的痛苦与绝望，可在那来势汹汹的情感面前，她脆弱的不堪一击。

“你受得住的，我会陪着你。卿卿，这部落里的叛徒，不是只有那一两个，这一次，你让他们栽了跟头，他们不会善罢甘休的。”

“想想你的父母跟弟妹，你必须要振作起来，为他们谋一条活下去的路。”

金婆婆捧着她的脸，寻找着她眼中的焦点，她在试图让她振作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