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兄,可否赏脸一起吃个饭?”
唐念紧随其后,跟着何远殇从县衙里迈了出来,何远殇点了点头,两个人并肩在前边走着,吴莘跟庄河在他们身后不远处默默地跟着。
县衙里的审问拷打还在继续,这里并不是何远殇的地盘,他无意在此多做逗留。
“何兄几时回程?”
唐念问道,何远殇故作沉思状的想了想,回答道:
“今晚就动身。”
趁着夜色来,趁着夜色走,如此是最好不过了。
“唐兄呢?”
“我只怕是要一段时间喽!”
眼下这里这么大个烂摊子,他若是处理不好,那回去以后,必定是一番血雨腥风。
“一样,闽城那边我也会留半个月的时间,唐兄若是有空,可以去那里寻我,我做东,带你在那里转一转。”
何远殇也叹了一口气,闽城那里的尔虞我诈,也是让他一想到就头疼。
“那是自然,只是,我恐怕是没有那个时间了。”
客气的话得到的是客气的回答,两个人心知肚明。
他们选了一家看上去还算可以的客栈,要了饭菜后,就去了二楼的雅间,庄河跟吴莘则留在楼下守着。
菜上齐后,两个人喝了几杯,这才渐渐放开了心扉。
“有句话不知当问不当问,唐兄,在我彼良买马那群人,到底是谁?”
酒能让人拉进彼此之间的距离,何远殇很快就没了戒备跟疑虑,想到什么就问什么。
“我也想知道,到底是哪几个瘪犊子在惹事,我查了这么多账,竟然连匹马的皮毛都没瞧见。”
一提到马,唐念只觉得一股怨气从胸腔里腾起,直接钻到了脑门里,惹得他直哼哼:
“说起来,何兄你可能不信,我这小小的彼良,每年光买马这笔账上边,就有上万两,但是等我去到马厩里查看,竟然什么都没有。”
原本是拨给边塞部队里的晌款,结果却并没为部队里的将士们所用,甚至是不为部队所用。
“这群王八羔子,胆子真肥!”
唐念说着,举起酒杯,一饮而尽,嘴里骂骂咧咧的,眼睛都气的冒火。
“山高皇帝远,猴子做大王,闽城也是一样,若是唐兄要跟我比,那只怕还比不过我。”
何远殇摇了摇头,抬手去夹菜,两国交界的边城,本身就很敏感,里头的官员再不忠心,那要是真起了混乱,只怕是要祸国殃民了。
“何兄果然会安慰人,你这话讲的,倒是让我心生痛快,来,喝酒!”
唐念拿过酒壶,替二人满上,两个人天南地北的扯了一通后,终于忍不住看向了彼此,相视一笑。
“看来,咱们想到一块儿了!”
唐念一拍大腿,何远殇也笑着点了点头:
“咱们在这里闹这么大的动静,怎么着,也得逮几只扑棱蛾子回去好交差。”
光靠自己的能力去查,只怕是摸不清哪些是外国的走狗,露出破绽的那些蝼蚁,审问后,能吐出来也都是外国的人罢了。
但是,如果何远殇跟唐念把彼此审问出来的名单做了交换,那谁是奸细,就一目了然了。
“我也正有此意,何兄!”
“唐兄!”
“有劳了!”
两个人异口同声,哈哈大笑起来,酒足饭饱之后,两个人下了楼,在门口处分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