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楼的办公室
陈热河躺坐在沙发上,双臂血管暴起,紧握着,医生耐心的取子弹。
胖男人点了一只烟,来回踱步,突然踢翻了脚边的垃圾桶,“那狗东西已经死在火里,会是谁下的手?”
“会不会还有没死的?”陈热河额头冒出冷汗,漆黑的眼眸中杀意正浓,胳膊上传来苦痛,他打了个寒颤,没出声。
“小心点!”胖男人警告医生,医生颤颤巍巍的举起手中的子弹,放置在桌子上,尊敬的说道,“陈先生,取出来了。”
“绝不可能,我都一一确认过了,那几个老小子都被烧焦了。”孔瑾激动的坐在他身旁,陈热河摸了摸包扎好的伤口,转头询问医生道,“什么时候能好?”
“先不要碰水,一个月左右就能长好了,陈先生,这些日子别过度劳累。”医生一字一句的说道,可他十分清楚这些话对于陈热河而言,就是废话。
陈热河绅士的点了点头,命令胖子开门送医生出去,门刚关闭,胖子就迫不及待的做到陈热河的身边,“阿陈,会不会是老二下的手?”
陈热河不置可否,便是认同了他的看法。
“这狗日的,老子就知道是他,在干爹哪里占不着便宜,把主意打到咱们这里。阿陈,我认为咱们现在就应该回老挝去,当着干爹的面告他一状!”
陈热河点燃一只烟,摇了摇头,“小孩子才告状,咱们这次的货还没出。回去干爹先收拾的就是咱们,你还能有机会告状?”
“草!”胖子夺过陈热河嘴里的烟,猛吸了一口,“走了这么多货,就没这么窝心的一回。上次烧了那个公寓,烧死了好几个人,老子回来连做了好几宿噩梦,这辈子作孽太多了,下辈子来能做个人吗?”
陈热河又点燃一只烟,眼中带着淡淡的笑意,提醒道,“我不烧死他们,现在咱们早就不是人了。”
“说是这么说,阿陈,我有点怕了。等咱们走了这趟货,咱们就洗手不干了吧!”虽说这行来钱快,可提心吊胆的日子比贫穷好不了多少。
“好!”陈热河仍旧是说好,这几年,他们说过很多次最后一次,结果还不是下一次还要出发。孔瑾不怨恨陈热河,若不是陈热河一路带着他,他早就死在老挝的林子里,如果能有机会过上更好的生活,他希望他们可以一起。
“好个屁!”孔瑾自知无趣,自顾自的抽烟,不想那么多了,还是及时行乐吧!
“朱盼呢?”
陈热河开口问道,孔瑾一顿,马上反应过来,他说的是楼下的女人,“呵呵,你竟然能记住那个女人的名字?老子还以为你就知道一个米蕊呢!”
话音刚落,孔瑾便后悔了,米蕊对这两年的陈热河而言是个禁提的词汇。
米蕊,好久远的名字。
久远到,他已经遗忘了她的样貌。
陈热河眼底划过一丝失落,转瞬即逝,难以不被人发觉。
“对不起,兄弟,我不是故意的。平常你对女人从来都不上心的,这次这么特殊,我嘴贱了,我自己打自己巴掌。”孔瑾狠狠的给了自己的一个巴掌,看到陈热河脸色缓和下来,他才松了一口气。
“我让她上来找你?”
“不,不用了。”陈热河拒绝了他的提议,拖着刚包扎好的绷带做上了电梯,他要下去,亲自去看看她,是不是被吓坏了。
“孔瑾,这事先别动!”陈热河指了指自己的胳膊,孔瑾点点头,他的意思他明白。
他要亲自料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