褒姒急忙亲自向前叫他扶起来,谦恭道:“褒姒不过是无名无份的妃子,哪里值得大人如此大礼,岂不是折杀褒姒了。大人请坐。”
虢石父坐定之后,左右看了看,抱拳道:“娘娘可否把下人差遣出去,微臣有事启奏。”
褒姒略有些奇怪,对方乃是前庭的肱骨之臣,有什么事情会向自己禀报?但依旧挥挥手遣了所有人下去,略有些戒备的看着虢石父道:“虢公不知有何吩咐?但说无妨。”
虢石父眨眨眼睛,凑近了褒姒悄声说道:“请恕微臣交浅言深,娘娘可有废嫡立庶之意?”
褒姒吓了一跳,立刻紧紧抱起了伯服,紧张道:“你要做什么?我可是安分守己的妃子,从没有过如此奢想。”
“嘿嘿,娘娘请勿担忧,我等几人已经私下商议过,微臣此次过来也是跟尹球大人密切商议过了,只要娘娘您愿意,我们三公愿意合力帮助伯服上位。”
褒姒依旧完全不敢信任,但内心的奢望却被彻底勾引出来,抱着伯服既不肯定也不反对,只默默无语坐在床上。
虢石父见事情有戏,立刻趁机说道:“如今太子已经被逐到了申国舅舅家里,宫中怎能没有太子?伯服理所应当应该继任。那有娘娘枕边之言,外有我二人协力相扶,何愁大事不能成?”
褒姒闻言大喜,竟不顾还在月子当中,抱着伯服就跪在了虢石父面前,深深叩拜了一礼:
“倘若大事可成,褒姒就算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无论虢公有任何要求,褒姒也绝无半点拒绝。”
虢石父哈哈大笑,急忙上前扶起褒姒,话语中透露着亲切:“如果娘娘答应,以后我们就是自己人,切莫行如此大礼。那申后娘娘向来觉得自己出身高贵,背后又有强大诸侯势力撑腰,对我三公从来不屑于理会;太子宜臼手握兵权,动辄在厅堂上对我三人无礼喝骂,我等久怀恨在心。如今有机会取而代之,也是我等早就期盼的事情。”
两人便这样一拍即合,有商量了许多细节事宜。虢石父临行前悄悄嘱咐褒姒:“娘娘千万记得,此事关系重大,切莫朝任何人提起。废嫡立庶之事着不得急,须得等到申后娘娘自乱阵脚,若找不到她的纰漏,我们在精心策划也无可奈何。”
褒姒果然焦急:“可是若她一直不出问题,我们岂不是只能干等着?十年八年下去,这事就黄了。”
虢公得意笑道:“用不了那么许久,娘娘只管放心。我们在前庭和后宫一起搅动是非,那帝后娘娘定然坐不住。只消派人盯紧了珍明殿就好。”
虢公悄悄离去之后,褒姒如同吃了一颗定心丸,看着襁褓当中的伯服,瞳孔中露出野心勃勃的神色。
喃喃道:“既然当初龙拯伤人说过我有位及鸾凤巅峰的命运,那就意味着我有成功的可能。伯服啊伯服,当你成为太子的那一天,就是母亲我登上帝后娘娘宝座的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