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侯被这话堵的一滞,脸色有些不好看,却知道之前的事情的确让整个家里面味道都发生了极大变化,重重吁出一口气:“放心,再也不会了……”
不再管申国联系西戎的事情,宜臼匆忙追出来,却看到千问并没有走远,而是在假山湖泊前面亭亭玉立的俏生生站着,低头看着水中的游鱼,静静的宛如一朵盛放的绝世雪莲。
宜臼脸上浮现出沉迷之色,轻轻走上前来到千问身边,再次伸出手握住了她微微有些冰凉的柔荑。
千问没有拒绝,只淡淡道:“一将功成万骨枯,或许我这个主意又带来许多黎民涂炭。而且此次对付的人一是你的父亲,二是我的妹妹,我心里实在不太好过……”
宜臼紧了紧手中的柔荑:“这不是你的错,也不是我的错。是他们先冷血无情来对付我们,我们只不过是在搏一条活下去的路而已。千问,我不在乎是不是能恢复身份,我只想问你一个问题。”
千问抬起头,清丽的容颜带着恬然娴雅的味道:“要问我会不会跟着你吗?”
宜臼顿时以手抚额,苦笑道:“千问啊千问,你实在太聪慧。不过你放心,我绝不会逼迫你,你在哪儿我就会在哪,相对你来说,我宁可不去要什么天下。”
千问眼中露出震动,反手微微抓住了宜臼的手:“假如你成了帝王,会有许许多多身不由己的事情。今日你觉得我比帝王天下重要,但我若跟了你,就不可能让你为我而放弃天下大局,否则你我与幽王和褒姒有何区别?”
宜臼感叹:“你说的没错,常人都以为成为天下至尊便可以肆无忌惮,其实恰恰相反。帝王本来就要如履薄冰,宵衣旰食,哪有其他的精力来做那些享乐的事情?既然如此,不如我就不做了吧。”
千问噗嗤捂嘴轻笑出来,顿时如百花齐放,娇艳不可方物,伸手轻轻在宜臼额头上点了一下,哂道:“说的就像你马上能做帝王一样。接下来我们还生死未卜,你却说得俨然已经成了天子。先不管那些将来的事了,你竟然如此待我,我也不会负你。但咱们两个性格不同,我一时也不敢给你承诺,给我点时间,慢慢再说,好吗?”
“自然全都依你。”宜臼温和笑道,脸上挂着阳光般和煦的温暖,“我已等了许久,不在乎再多等一会儿。”
“明日又是莫离叔叔的忌辰了,平时都是我自己一个人去的,你陪我去好不好?”
“好。”
“祭奠所需之物平日也是我自己亲手准备,你来帮我好不好?”
“好。”
“墨离叔叔的衣冠冢远在十里之外,我你喜欢步行前去,你跟我携手徒步好不好?”
“好。”
“我想把终身之事跟莫离叔叔说一说,你陪我一同……好不好?”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