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小跑回到奉虚殿,立马关上门。仍是惊魂未定,倚靠着大门缓缓蹲下,只听见心脏突突的跳动声,眼泪奔涌如泉,大滴大滴的落在手上。小棠看着珑羡泪流满面的从外面回来,心中暗道不好,一边跟着珑羡一边追问缘由,珑羡只靠着门不让她进来,急切的敲门声此起彼伏,珑羡也捂着耳朵假装没听见。抬眼环视这华丽陌生的宫殿,冰冷宛如从前,她嫁过来的第一夜,也是满心欢喜的打量这里的一切,为什么当时就未曾发现这里隐藏的悲哀呢?所谓情爱原也不过如此,转念一想,我本就从未了解,也从未走进过他。我与他的距离始终像天廷到西海那样遥远,却只有我在一厢情愿的追赶,他甚至都不愿回头,连一个眼神也不曾留给我,那我还念些什么呢?不念了。
珑羡跌跌撞撞走到床边躺下,蜷缩着身子,感受这从四面八方汇集起来的孤独。小棠悄悄从后面进来,半跪在床边的小塌上紧张的看着她,珑羡翻了个身,看着小丫头快急哭的神情,不禁觉得有些好笑:“小棠,我没事,我就想休息一下。”
小棠一下红了鼻子:“夫人,你千万别太难过,容锦公子待你不好,有小棠护着你,夫人可千万别再哭了。”
珑羡心里一暖,猛然起身,将今早小棠为她梳的发髻拆散,脱下桃红色纱纹群扔在地上,用尽全力摘下身上池晰的影子。故作坚强的挤出一抹微笑道:“这些东西帮我都扔了吧,其他相同款式的也一并扔掉,我再也不会穿了,我看你身上这件就挺不错的,你先借我穿着,过几日就按照这个款式来做。”
小棠愣了愣,连忙摇头道:“这怎么行,这是婢子穿的呀,夫人要是厌烦了这些衣服,小棠可以再去找些不同的款式来。”
“不必麻烦了,就你身上这件吧。”珑羡毫不留情的打断她,反正他不会再来了,她做这些繁复的打扮有何用,她的兴趣总归也不在这上面。罢了罢了,珑羡打发了小棠出去,继续蜷着身子,任由思绪四处飘荡,然后沉沉的睡了过去。
接连着好久,珑羡都没有再见容锦,也不会每日清晨为他做好膳食送到南院,珑羡甚至自己都闭门不出,只和小棠在寝殿里大眼瞪小眼。有天午睡后,待她迷迷糊糊醒来时,天色已经黯淡下去,小棠端来膳食,珑羡看着这盘中精致的食物口水直流,便拉着她和自己一起吃。珑羡换上小棠给我拿来的新衣,原地舒展舒展筋骨,竟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轻松。
就在珑羡和小棠兴奋的准备晚餐后去竹林里荡秋千时,门外突然传来细碎的脚步声,小棠皱皱眉,连忙提起裙子跑出去看:“呀!”一声惊呼后,小棠楞在原地,珑羡见她神情古怪,“谁啊”隔着屏风问。
“呃..是..是”小棠吞吞吐吐,珑羡心想这小姑娘磨磨蹭蹭的性子又犯了,便忙着换鞋,探出头来看,“哟,是容锦公子啊”
珑羡有些轻蔑的吐出这句话,之见他负手而立,脸上看不清表情,只是那双眼仿佛布满寒冰,听到这句话之后微微蹙了蹙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