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浅浅有些失望,“只剃她眉毛?”
“是!您不知道,她生来浓眉大眼,被剃了眉毛,整个人看起来很没精神。”因天生浓眉,出门就没带擅妆容的丫鬟,这下被剃了眉毛,找谁帮忙化妆呢?她这是不得不安静下来。
“该,省得她天天吵。”都腾了座客院让她了,还想怎样?得寸进尺的人最讨人厌了。
除了这位云夫人之外,其他倒是都还好。
黎浅浅他们住进客栈后,雨又接连下了两天,然后才慢慢缓和下来,黎漱不想再耽搁,这日一早就命刘二去结账走人。
他们一走,那位云夫人便立刻搬到黎漱他们住的客院,只是这座客院和她之前住的并无不同,差别大概就只有一座黎漱他们住着,一座是云夫人他们住。
客栈掌柜完全不懂这位贵夫人在吵什么,人家走了,她立刻要住进来,是想干么?看他们有无遗留下东西不成?
掌柜想不通,也没时间浪费在这上头,他忙得很呢!
云夫人大概不会晓得,因为她天天闹腾,反让黎浅浅注意到她,临走时交代鸽卫留意一下。
这一留意才发现,真是不容易啊!她才刚踏进南楚,竟然就已经有人盯上她了。
黎漱得知云夫人竟是为她家孙子的婚事,来探黎浅浅时,不由大怒。
这些人还真是神通广大!
“云郎中的妻子是赵国人,在晓得您带着教主南下时,就通知她娘家人留意,云夫人本想让孙子娶她娘家侄孙女,可是云郎中说,娶您要比他舅舅家的侄女要强,云夫人被儿子顶撞十分不满,私下扬言等您嫁进门后,就要好好收拾您。”
这都什么人啊!好自以为是!当他们家是金窝银窝,别人迫不及待嫁进门?
“云郎中的儿子有何特别之后?让他祖母这般拿乔?”
“这,还没查到。”刘二有些不好意思。
这么短时间里能查到这些已经很了不起了,不过黎漱显然还不够满意。
“赶紧派人去查清楚。”黎漱说道。
刘二应诺,转身出车厢,抬手招人过来,耳语几句后,那人就离开了。
等他们下晌投宿客栈时,那人才出现。
黎漱看到那人回报的消息后,忍不住气笑了,“不过是个二甲,名次还偏后,他祖母在得意什么?”
以为武将的女儿能嫁给她孙子是高攀?黎经时的品级难道还不够高?就算不高,好歹也是天子近臣啊!
等京里传来近一步消息,黎漱方知,云夫人在得意什么。
原来南楚皇帝有意招云郎中之子为婿?但云郎中不想儿子尚主,儿子才干不俗,一旦尚主,前途必定要受影响,好不容易栽培出个金凤凰,自然要好好的建功立业好光宗耀祖嘛!
云郎中将京里的贵女们一划拉,文官们的女儿们,年纪和儿子相当的,大多已经订亲,比儿子小的小太多,大的则大太多,再不然就是自家高攀不起的,或破落户,他看不上眼的,思来想去就没一个合适的。
就在他左右为难时,一日去酒楼赴宴,正好听到有人说起黎浅浅,此女身份特殊,既是江湖人又是武将女儿,虽是独生爱女,但自出生到现在,黎经时这做父亲的,从未尽到一丝父亲的责任。
若儿子能把黎浅浅娶回家,黎经时必会为女婿铺路,以求女儿日子能过得舒坦。
还有黎浅浅身为江湖人的师父,既然能收没天份的表外甥女为徒,可见对她的疼爱,有这两位在,何愁他家儿子的前途,更别说还有极优秀的舅兄在了!
云郎中算盘拨一拨,发现儿子娶黎浅浅,好处多的数不完,于是他便派妻子去赵国和南楚边界,好第一时间见到黎浅浅,进而拉笼她。
谁知妻子会突然病倒,他不得不请母亲出马,明知母亲属意娘家侄孙女做孙媳,却还是勉强母亲为之。
得知山城客栈里发生的事后,云郎中大感扼腕,母亲竟然没有把握住机会,和黎浅浅接近,反倒大吵大闹的,引黎漱反感,什么菩萨显灵,明明就是黎漱他们动的手脚。
可惜啊!
一旦黎浅浅回到京城,机会可就不再了。
云郎中想了想,隔天派儿子出京去迎接云夫人,临行他还交代管事,务必要为少爷制造接近黎浅浅的良机。
管事点头应下,心说这有何难,不过是几个没什么大脑的江湖人,有什么好怕的。
只是出京时,管事发现等着出京的贵公子似乎有点多啊!再一瞧,什么靖远侯府的世子,静王府的公子,瑞凤长公主的孙子,高相的外孙和孙子都来了,这是怎么回事?
没听说京外有什么大事,能引这些公子哥儿出动的,这是怎么回事?
“这是怎么回事?”云少爷看着一队又一队的车队,越过他们的马车,后来居上的出了城门,他们天未亮就出府,在城门这里耗了两个时辰,太阳高高挂,晒得人眼前一片花白,却不曾出京。
“少爷,今儿不知是何日子,这些贵公子们竟都往京城外跑。”而且看来还不是去去就回,看看他们的车队,那么一长串!这些贵公子们出门声势浩大,光是侍候的美婢大概就坐了两辆马车。
管事忽地心中一动,这些贵公子们的目的,不会和他家少爷一样,都是冲着黎浅浅去的吧?
其实之前她未出京时,就有不少人在打她的主意,但那个时候她还又有瑞瑶教的人护着,可是眼下她将及笄了,就算她是教主,是大教主的徒弟,可也没有不许她嫁人的理!
不管身为瑞瑶教教主,能为她的婆家带来什么好处,光她父兄身为皇帝近臣,就值得把这媳妇娶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