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秦子茉,今年30岁,单身狗括弧母一枚,住在城北一处新建的廉租房小区里,这房子是我爸妈留给我的,40平米,标准的两室一厅,麻雀虽小,五脏俱全,除了房子小点,厨房卫生间一样不少,我有个哥,离异男,一直在外工作,前几年我爸去世后,我妈便跟了出去照顾他的生活起居,留下我一人住也足够了。
廉租房的住户鱼蛇混杂,小偷小摸的事常有发生,我们住在一楼,昨天隔壁唐老头喂在窗户下面的几只鸡就被发现少了一只,一大早就听他骂骂咧咧、含糊不清的对天国骂,周围的邻居也没谁敢搭理他。
唐老头是下岗职工,还有两三年就退休了,年轻时候风流潇洒,因为有手艺、脑子也活,九几年的时候就已经是万元户了。俗话说,女人怕得闲、男人怕得钱。这男人要有了钱,得意忘形自不必说,一些女人也就开始对他动了心思。
都说苍蝇不叮无缝的蛋,更何况这蛋本身也想着方儿的变坏,于是唐老头便腰上别个大哥大,流连往返于莺歌燕舞之间,别提多风流快活,每次唐老头跟街坊说起他当年的风流韵事时,总会用手不停地擦拭嘴角边控制不住的哈喇子,不是他意犹未尽,而是他真的控制不住。
前几年突发脑溢血,命保住了,但半边身子已经不能够像正常人那样使上劲来,走路有点瘸,说话这半边脸部神经也麻木掉了,口水随时会往下淌,说话含糊不清的。
都说人一生病,脾气也会变大,唐老头本就是个爆脾气,加上年轻时莺莺燕燕惯了,突然变成这德性,自然是不甘心的,除了花大价钱买进口药,还到处找偏方做理疗,早些年的那点家底也基本花完了。
要说这人呀,什么叫祸不单行,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船迟又遇打头风,在唐老头的脑溢血后遗症刚有所减轻、以为再坚持两年就差不多能恢复的时候,再次发生脑溢血,这一次是另一半脑部出血,用唐老头自己的话说,是一碗水端平了,给予大脑两边平等的待遇,就像他对他曾经的那些女人们一样雨露均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