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世,快上船!”孙绍见绮世有些发呆,连忙去拉她。绮世回过神来,快走几步上了船。
两艘小船很快滑动起来,顺着水流向江夏城西南侧的水门而去,夜幕很好的掩盖了他们的行踪,江夏军搜捕他们的声音越来越弱。
到了船上的青云兵们抓紧时间休息,今晚的行动虽然不算完美,但一是达成了目的,诛杀了黄宗,二是他们虽然有人挂彩受伤,但没有人死在那里。
“小步,水门的情况如何?”见绮世坐在船舱里发呆,孙绍来到船头。
步练师道:“水门平日里都是关着的,但刚才我已经找人传令,水门会为咱们打开半个时辰。”
毕竟是见惯了绮世化腐朽为神奇的行事风格,孙绍也不问步练师是如何做到的,他道:“其他青云兵呢?”
“没参加这次任务的,明天早晨如果城门开放,先混出去。如果不开,就潜伏下来。在山里的那些人,不要再冒险出来了。”
对于步练师的安排,孙绍没有意见,他坐回绮世身旁,小声道:“阿世,还好吗?”
“嗯。”绮世的情绪不高,虽然她竭力说服自己,依旧不能从情绪中摆脱出来。小兰就算投靠了铜雀,她也不会如此难过。可偏偏是进入了校事府,认了夏侯禁为义父。
江夏城是否大乱,她已经不关心了。
在前世她的记忆深处,存有爹娘死去那天的心理伤痕。
于是后世的她从一个从小平安长大,无忧无虑的女孩子,也继承了心理的这一疤痕。这种疤痕不仅影响着她的情绪,还直接映射到她的身体。
孙绍没有再言语,他轻轻将绮世搂入怀中。绮世感受到这份温暖,她小声地哭泣起来。
“别哭,别哭。”孙绍轻声安慰着。绮世将头靠在孙绍的甲胄上,低声道:“云汉,对不起,这次谋划没有完美收尾。而黄宗的死去,并不能从根本上打击江夏军的军心。”
孙绍道:“阿世,如果你再这么说,我就要生气了。能够手刃黄宗,我已经很满足了。”
“可是黄射能控制住局面,确实是我最为忽略的事情。”
步练师在一旁道:“阿世,别说是你了,恐怕连黄宗都不会察觉,自己的儿子竟然私底下控制了江夏。黄宗心腹大将中,其他人都在前线与庐江军对峙,而剩下陈就和邓龙两个人,常年是黄宗身边的侍从,位低权轻,极容易就会被收买。至于那个夏侯兰,你也是早就判断出她会反水,等以后再整治她吧!看!水门开着!”
黑暗之中,两条轻舟就像是鱼一样,从江夏城的水门穿过。水流更加湍急起来,眼前就是长江了,他们该换大船了。
孙绍忍不住道:“水门为什么会在这时候打开,他们就不怕上级责罚吗?”
绮世道:”这是咱们的后手,一会公子就可以看到了。“
小船靠在大船旁,从大船那里伸下来两条梯子,众人爬上了大船。
在大船上,一员虎将笑道:“孙云汉,咱们又见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