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昭嘟囔地道:“阿兄又不直说,非让我认错。”
“不打你不知道痛,痛了就记住了,下次不许再弄些小巧了。”钟氏提耳念叨,楚昭连连点头称是。
楚毅之那头,卫氏小声地劝着楚毅之,“阿昭还小,郎君好好与她说清楚就是,何必动手。”
“阿昭越大主意越正,通灵之事你看她不仅瞒过了你,连阿娘都瞒过了。她是我养大的,她是好是坏,我清楚。我打她是要她记住,凡事要光明正大,绝不能好弄小巧。小时还能搪塞一句不懂事,大了与人相交,稍有不慎失尽人心,为时晚矣。”楚毅之长篇大论脱口而出,卫氏道:“不会,郎君和阿家教得好,阿昭如何不心正了。”
“也是祖母太过,一顶命硬的帽子势要扣在阿昭头上,我看阿家心里气闷,阿昭能想出这样应对的法子好得很。”卫氏不留痕迹地帮楚昭说好话,心里头对于小姑子不禁另眼相看。之前她还奇怪婆婆与夫君为何拿楚昭当大人般说话处理,如今算是明白了,小姑子看着小,主意比寻常大人都正。
“若说此事,本不该她插手,难道我与阿娘会让她被扣上命硬的帽子吗?”楚毅之一说起这事气不打一处,“她是觉得自己本事大了,用不着我跟阿娘帮她了。”
卫氏轻轻地推了楚毅之一把,“郎君,阿昭如何能有那般的念头,我看是你心里不痛快。”
被说中心事的楚毅之成了被戳了的气球,立马变得蔫蔫的。
“我心里是不痛快。家里的事一茬接一茬,祖母装病直指阿昭命硬的时候我没在,叫她跟阿娘受委屈了。”楚毅之内心的郁闷和懊恼说不出来。
楚昭因为这事连装见鬼的主意都想出来了,显然是气极了,没办法了。
偏偏,楚太夫人看着他还装出慈祥的模样,她但凡有半分慈心,也不至于给楚昭扣那么大一顶帽子。
“郎君是在怪我无能。”卫氏幽幽一唉,出事的时候她在家里,亲耳听到楚太夫人直指.楚昭命硬,她被吓着了,完全忘了帮楚昭说话。
“不怪你,你才嫁入楚家,又怎么会知道,我们家有那么一个人,容不下阿昭。”楚毅之并不怪卫氏,事发突然,楚太夫人用计狠毒,卫氏又怎么会想得到,楚太夫人如此不慈地对待孙女呢。
“你歇着吧,我去去书房。”楚毅之站了起来,掩下眼底的凶狠,往书房去。卫氏的乳母急急地唤了一声娘子,卫氏扬手打断她想说的话。
“我早与你说过,我那小姑子是阿家与郎君的心肝宝贝,虽是妹子,郎君是拿了当女儿养的,此次是我疏忽了。”卫氏轻轻叹说,乳母道:“如何能怪娘子,谁能想到太夫人竟然想了这样狠辣的招式,存了心叫三娘活不下去。”
卫氏目光灼灼,“等着吧,郎君必不会咽下这口气的。”
“你是说?”乳母一个激灵,卫氏不曾说在楚太夫人屋里见到楚毅之目光流露的凶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