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远皓沉默的低着头，眸子里有愧疚、有痛苦、有担心，但——没有后悔。

卓亦扬也搞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跟林远皓说这些。

或许，心火憋得太久，而他又在某些地方和叫兽有些相似，她把他，当成了倾倒心火的对象。

卓亦扬做了一个深呼吸，明明已经说完了憋在心里很久的话，却并没有舒畅一些，反而沉闷的让她喘不过气来。

她站起来往门口走，一边走一边道：

“抱歉，我这会儿情绪太负面，对病人不好。我出去走走，扬扬交给你了。”

林远皓没追上去，他继续坐在单沙发上，狭长的双眼微眯，神色深沉的看着卓亦扬离开的背影。

而后又转向病床上的女孩儿，似乎通过‘她’看着‘她’。

片刻后，他修长食指开始轻轻敲击圆茶几的桌面，安静的病房里，只有节奏均匀的‘笃笃’声和姑娘浅浅的呼吸声。

良久，林远皓站起来，看着窗外不远处，坐在香樟树下长凳上发呆的卓亦扬。

上一世，他被谋杀之后，她，到底都经历了什么？

林远皓神色坚定轻声低喃：

“老婆，对不起，有时候，被迫的欺骗，是为了更好的保护。

老婆，或许有一天，你会理解的。但，不要想离开我，永远——也不用想！”

第二天一早，卓亦扬到病房已经快八点，病床上的姑娘手腕上也挂上了营养液。

卫生间里传来哗哗的水声，隔着玻璃，能看到昏黄灯光笼罩下，隐隐卓卓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