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似乎已经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
自从李梅芳爱上打麻将,多年来,十天倒有八九天到饭点儿,她还在牌桌上,即使做饭,也是慌里慌张三两下搞完。
哪里还有心思一边做饭一边聊天。
谢菊芬看看对面漆黑的窗户,感叹道:
“红根,你说梅芳这牌瘾怎么那么大啊,好像他们家很久晚上都没怎么做过饭了。
卓县长也可怜,每次回来连顿热乎饭都吃不上。”
于红根猛地抽了一口烟,他这段时间努力在女儿面前刷高分,只要女儿在身边,他再想抽烟都忍着,这会儿到厨房才算过过瘾。
“媳妇儿,你就别瞎操心了,各人有各人的命,我看爱国也习惯了。”
谢菊芬一边刷碗,一边叹气:
“话是这么说,但咱们毕竟是二十几年的老邻居了,总希望看他们家好好的。
梅芳那人,其实心善着呢,就是脾气不太好。
扬扬小时候,梅芳整天跟那孩子说,汉江又没盖子,你咋不去死,那时候我就看着孩子可怜。
但好歹,扬扬去省城上了大学,以后总要嫁人,也不跟梅芳一起生活。
可爱国得跟梅芳过一辈子的,梅芳那人,又不听劝,说多了,她也不高兴。”
一根烟很快抽完了,于红根踩灭烟头,意犹未尽的看了眼踩扁的过滤嘴,帮谢菊芬收好碗道:
“你劝啥,反正李梅芳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爱国这些年干脆躲去乡下,也习惯了。
就希望老天爷开眼,让扬扬早点醒过来吧,那是个可怜孩子。”
谢菊芬又叹了口气,继续收拾灶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