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燕深知，如果妹妹继续一意孤行，很有可能，到最后不仅害她自己，还会连累龚世恒。

已经第十天，林远皓一直没回来。

晚上，卓亦扬接完谢菊芬打来的电话，看着手机屏幕发呆。

想了想，翻开电话簿，找出写着‘扬扬的男人’的号码，拨了过去。

这个号码是林远皓在宁都时自己输进去的，卓亦扬那次无意间翻到，感觉被自己的狗粮喂了一嘴。

电话里传来提示音，对方电话已关机。

隔几分钟，她又拨过去，依然提示关机。

如此反复拨好几遍，电话一直没打通。

看看时候不早，卓亦扬只好洗洗睡了。

明天一早，她要去军区医院取几个检查报告，本来前几天就应该取，但大队一直没有车去羊城。

牛政委本来要给她专门派辆车，被她以不是急事儿拒绝了。

明天有车去军区办事儿，她刚好搭个顺风车。

第二天一早，卓亦扬给姑娘擦完澡，又喂了些熬得很烂的稀饭，拜托吴飞霞帮忙隔两小时给姑娘翻一次身。

八点多点儿，她搭上一辆去军区的捷达，去了羊城。

卓亦扬坐在后座，司机是一个年轻的中尉，皮肤黝黑，双眼却很亮。

卓亦扬上车，司机先自我介绍道：“你好于朵朵同志，我叫孟斌，是七小队副队长。”

又指指坐在副驾驶上，同样皮肤黝黑、但牙齿很白的军官：“这是大队宣传干事胡晓波。”

卓亦扬认出这位孟斌，就是昨天在菜地里，看见钟萍羞涩一笑的中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