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成天下乡，一个月有25天都在基层了解民生，那些土啦吧唧的农民才是他儿子，我又不是。他怎么会管我上不上班？”

卓亦扬沉默。

爸爸卓爱国是个工作狂。

宁都县这种在全国挂名的贫困县，基层老百姓中有很多法盲，高山上的老百姓从人贩子手中给儿子买媳妇儿，警察去解救，他们全村出动，与警察对抗。

老百姓们坚持认为，他们出钱买来的女人，就是他们的。

宁都县人重男轻女很严重，尤其以农村更严重，本来计划生育规定，农村头胎女孩可以生二胎。

但有些农村家庭，生了女孩会直接卖掉，或者养到十二三岁，卖给人家当媳妇。

九十年代的宁都县，不仅农村，就是县城，买卖人口的案件也非常多，卓亦扬初中同学的妈妈，就因为贩卖人口坐了两年牢。

因此，爸爸总说基层老百姓不懂法的人太多，想要国家昌盛富强，给基层百姓普及法制的工作是重中之重，老百姓懂法，才不会犯法。

他们这些基层搞政法的工作人员，更应该把工作落到实处。

妈妈李梅芳是工商局的出纳，卓亦扬二年级那一年，她迷上打麻将，在卓亦扬童年时期的记忆里，妈妈除了打麻将，就是和很少在家的爸爸吵架，或者泄愤似的辱骂她。

和爸爸吵的厉害时，妈妈会带着哥哥去单位住。一住就一两个月。

卓亦扬从二年级开始，便学会放学回家用木柴生火引炉子、用铝锅蒸米饭、在蜂窝煤炉子上炒简单的菜，自己洗衣服收拾屋子、关灯锁门睡觉。

小时候，妈妈带哥哥去单位住时，有时候爸爸下乡前忘了买菜，家里没吃的，谢阿姨就会叫她去于家混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