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去死一死,又没有那个勇气。
只要想到,叫兽现在才26岁,正在一千公里以外的滇省大学任教,等着她出现,卓亦扬的心就很安定。
她舍不得死,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危险,她也不会去轻易尝试,她舍不得。
或许,在回到自己的身体里以前,她可以去春城,远远看叫兽一眼?
这个想法一出来,就像种子一般开始迅速发芽。
一整晚,卓亦扬几乎没太睡,早上隔壁邻居家的公鸡打第三遍鸣,她便起床开始做早餐。
熬了红豆薏米稀饭、摊好煎饼,炒土豆丝和尖椒肉丝,又凉拌好黄瓜。
卓亦扬只喝了碗稀饭,看时间马上到六点,就轻手轻脚的出了门。
于红根一夜没睡,他想起了当年媳妇儿刚嫁给他的时候。
于家穷,穷了三代,当年媳妇儿觉得他能吃苦、人老实,在众多求亲的人里,媳妇儿不嫌弃他穷,执意嫁给了他。嫁给他,媳妇儿吃了不少苦。
冬天最冷的时候,在农贸市场门口,媳妇儿摆地摊儿卖小孩儿衣服,那个位置风大,吹得媳妇儿脸上皮肤裂开一道道小口子。
过年前,媳妇儿就在农贸市场卖炒瓜子,每天炒一百斤瓜子,炒的媳妇儿胳膊都肿了。
晚上回家,还给他做饭,给他捏脚,说他在外面跑货,更辛苦。
那时候,他真的觉得愧对媳妇儿,水灵灵的大姑娘,跟着他,没享受过几天好日子。
直到小女儿上高三,他生意才有了些起色,渐渐家里越来越宽裕,可他却忘了当年对媳妇儿的愧疚,更忽视了媳妇儿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