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按照规定早上五点起床呢，现在？才三点半。”

“他们怎么干得出来”

黄荛不得不佩服人类过剩的精力，三五成群的新兵压着声音讨伐教官，听起来像是嗡嗡嗡的几团虫子在合唱，搅的人彻底清醒过来。

活动了下脖子，黄荛再次看向旗杆，这次是第四支，正对她的位置。

“没有这回事。”陈友珊对她说，声音却没有遮掩着，“我跟你说，一军的教官比学生都难考，除了各方面的能力考验和教官证书，心理和处事方法也有严格的考核会欺负弱小的都是软蛋，一军的大门都进不了。”

黄荛点点头，参与过或现实或虚拟多场战斗的她，要更加理解每天被精心设计的艰苦训练。每一项看似没用的东西，关键时刻都可能成为救命的稻草。

这一点很难让科技环境中长大的孩子接受，因此来达到这一训练的第二目的：筛选与淘汰。

傻大兵哪都能训练出来，服过兵役的任何成年人都能随时穿上装备走上战场，但一个合格的军人绝不是只会服从命令的应声虫当然，如果你不服从命令，那么你连应声虫都没命当。

就是靠着超高的淘汰率，才保证了一军出来的人各个都是精英。

这并非学院为了成绩单方面的驱逐，事实上，相当一部分人离开时没有带上任何违规记录，之所以选择离开，完全是出于个人意志，这其中大部分去了其它军校甚至军队。

而带着病退伤退乃至重大违纪的人，则大多被军事这一系统派出在外，甚至有人前往的地点便是联邦监牢，在这里，他们已经需要为违反军纪付出代价相比之下，跑圈真是太轻了。

如今还只是开始，接下来的时间里，她们会看到这些各个星域顶尖的天才，是怎么将总数从六十万锐减到二至三万……如果她们能留到最后的话。

“…我拒绝和没有做好准备的人一起上战场。”陈友珊说完，小声嘀咕了一句，“虽然我也不喜欢半夜被人叫起来。”

陈友珊这话让不少人安静了下来，不见得是认同她的观点，但这种话题本就不该拿出来讨论，况且时间差不多，教官也该要来了。

维根尔丘迟到了几分钟，不过这无所谓，教官不需要上班打卡，没有新兵会去举报教官们迟到即使举报也没有意……当然，这会让人更加不满，以至于在搏击课程上奋力想要给教官一个教训。

“宣布一个消息，小伙子们还有小姑娘们。”教官踏着步子走到前方，锃亮的鞋面反射出地面淡淡的光。

“你们今天的训练可以轻松一些，回去记得收拾东西，明天这个时候就要离开这儿了，你们的第一次拉练，希望能有个深刻的印象。”

队伍发出振奋人心的应是声，但没几个人真的会期待不能怪他们，你要问这群新兵们此时有什么愿望，他们一准会告诉你，睡觉。

明天这个时候？也就是说，她们依然不能好好睡上一个晚上。即使黄荛能够理解与接受，也忍不住在心中暗骂一声，希望今天不要有人犯错，造成全体加练与处罚。

说完了情况，新的一天，从早操开始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