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我一上午没有见到其他人,周围几公里应该都不会有人……你们遇到麻烦了?”
黄荛边询问翻开包,找出上午剩下的一小块鼠肉,上面还沾了一点血迹和油脂,背包原本是装降落伞的现在也是,因此没那么多分隔,东西只能放在一起。
要是没有抓到那只大鸟儿,这本是她留给自己的晚餐,没有任何调料,可总归是熟的食物,比吃生肉要好得多。
如果不是任务需要赶路,黄荛简直舍不得离开生起的篝火,除了彼此的身体,新兵们很久没享受过温暖了。火光燃起的时候,黄荛恍惚回忆了一下家里温暖的大床,然后发现自己已经不太记得睡在床上的感觉了。
这里没有床给她睡,温暖的篝火也是好东西,这鬼地方生个火太不容易,过低的气温对一切热度表现出极大的敌意。
保存火种的难度比生火更大至少黄荛成功将火燃了起来,却没办法带走火种,只能盼着晚上运气好,能有适合的环境与材料将火点起来。
“谢谢。”男孩看着烤熟的肉又吞了口口水,但是却没接过去,“海军九排,德纳斯。”
海军?看来这里不止他们一个排在训练。黄荛又看了看这人,新兵的军装是一样的至少在军校里面是这样。
“海陆十六排,黄荛。”
德纳斯此时的状态并不好,他努力的站直,身体却像筛糠一样颤抖着,而他自似乎没意识到自己抖地多厉害。
他伸出手,想了想又迈出脚,略踟蹰一阵儿,才向前一步试着询问,“可以和你要些食物吗?”
“我这边有伤员要照顾,他们两天多没吃东西了,”德纳斯微微低着头,目光不自觉移到黄荛手里的肉上,喉头蠕动几下,咬了下下唇,“四个人。”
少年声音还带着颤音,黄荛有点意外。在这雪山里能凑到五个人,其中四个负伤,不知道该说他们运气好还是差。
“离得远吗?我去看看,你先吃点东西。”黄荛看了看冻地有些膈手的肉,抽出一瓶营养液。
在进入雪山前,每人手里发下一组五瓶营养液,省着点吃够两天多的能量供给,要是没有存货,这就是他们找到基地前的所有食物。
黄荛包里还有教官那里顺来的两块小饼干和一罐半压缩的蛋饼,自从到了这边,他们排多了几名军官也许每个排都这样。
在休息时间这很少有,军官们并不会时时刻刻都所有人看着他们,也许他们的空闲时间要多一点军官们偶尔会约个比赛,活动一下低温的身体。
新兵们私底下认为这是禽兽活动,他们总觉得自己训练量极大,只有军官这样清闲的工作才会有精力玩乐赌博。
其实算不上赌博,但经常会有点彩头,他们并不制止新兵参与进来如果在训练结束后有精力的话。
黄荛的压缩蛋饼就是这么搞来的,原本还有一罐豆类,黄荛不太喜欢那种腥气,被陈友珊用两天的卫生和巡逻换走了。
原本她是打算将这些便携食品留来应急,还能找到食物的情况下尽量节省。
德纳斯没有拿营养液,也没有拒绝她的好意,接过鼠肉塞进嘴里。
用餐礼仪在眼下的情况并不适用,肉很硬,少年啃的有些艰难,带着冰碴的油与牙齿发出一点细碎的声音,不会让人食欲大增,反而有些无端的牙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