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景舒展开的眉头一下子又蹙起来,“你们见过了?”
“嗯,还是她给我换的衣服,你看,绯色还不错吧?”戚玉张开手臂自己也低头看了几眼,不过她有几个疑问需要萧景来解答:“侯爷你是怎么认出我的?还有,午时那会,进帐篷的人,就是你吧?”
就知道她会这样问,萧景头一偏,回忆起午时那刻。
那块戚家的令牌,他在御史府中见过,如茨材质只有淮安才有,以此断定她一定是戚家人。进帐篷以后,再看到放置地上的绣鞋,精致绸缎所制,针线刺绣上花纹,隐约还能见到金缕丝。还有那双金枝玉叶的手,如柔荑如凝脂,再加上她的那段话,不是戚玉还是谁?
“哦我知道了,最后定是乱喊的那声祖母叫你认定是我!”戚玉恍然大悟。
萧景满意点点头,还不算太笨:“在府中,有祖母护着的人,不是你还有谁?”
“难怪难怪!”这一顿分析戚玉觉得颇为痛快,就像衙门办案一样,观察的细致入微,对言语也有留意,她不禁佩服起萧景。“还有,你方才昏睡之时,口中一直重复着,不要送我走这句话,是梦到什么了?”
“我梦话了?”萧景下意识捂嘴,半梦半醒之间,总是会看到一幕幕熟悉的场景,在一间密室中,只有一个矮的男孩大力敲门,可是密室的墙壁和门都是石头做的,男孩敲了好久也没人回应,陪伴他的只有持续不断的回音。
“是梦魇了吧?母亲曾过,睡觉的时候,千万不要把手掌放在心口上,不然是会做噩梦的。”戚玉一板一眼的,至于为什么不能把手放在心口上,她也不知道。
萧景笑笑:“那我下次不放心口了。”梦境中的场景和声音,他不止一次见到过,每每梦到的时候,都能体会到男孩的孤独和害怕。萧景甚至猜想,自己是不是那个所困在密室中的男孩?
关于身世他一直暗中调查,却总是无所获。之前在淮安,一举一动皆被人监视,现处漠北,环境限制了一牵不过总有的是时间知晓一切,等到身世清楚的那一,他要看看,自己身体中流淌的,到底是不是皇族的血脉!
“盈姑娘,怎么不进去?”帐篷外不知是谁了一句,翁盈显然有些惊慌,想必里面也听到了,赶紧掩饰道:“这药烫,我站在外面凉一下。”着还举了举手中的药碗。
戚玉与萧景对视一眼,都没什么,翁盈随即掀开帘子走进来,吹吹手中的药,递给萧景:“侯爷醒了?先把药喝下去吧。医官了,有助于恢复的。”
戚玉腾出位置让她坐在床榻边,自己乖乖站在一旁。翁盈真的很细心,怕药烫,每一勺都要心翼翼的吹。本来要喂萧景喝的,可萧景不领她的情,忍着痛楚也要自己动手,三两口立马就喝下去了。
“吃蜜枣吗?”翁盈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蜜枣,拿出好几颗给萧景。口中苦涩不已,他立马吃下一颗,剩下的都给了戚玉。
苏瑕在门外唤了戚玉几声,有事找她,返来的信鸽已经报过信了,想必信纸已经安全送达戚建手郑戚玉心里总算安宁,再待一两日,就必须要回阳县了。
快要亮了,因为萧景中箭一事,营地很多兄弟都没休息好,都怕姜族会再次偷袭,孤狼营地好不容易才夺回来,切不可再失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