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阙眉头一皱:“太华门一向由戒律司掌管刑罚,此事无需劳烦师父,师弟,你将白愿交给戒律司即可,就不要打扰师父讲学了。”
秦阙说着,微微扬首,使了一个眼色,几名惜日峰弟子便围上前欲拿人,可墨离捏着小白的手丝毫不松,并没有将人交出去的意思,几名惜日峰弟子不敢在忘尘君面前造次,皆是不知所措地扭头回望无为君。
秦阙见墨离不配合,脸色沉得像暴雨前的阴云:“白愿饮酒必然不是独饮,需押回戒律司好好审审,还有谁一道犯禁,需一并重罚之,门规法纪重如山,可不是一张轻飘飘的白纸。”
肖远一听不由地为师弟捏了把汗,赵熙言更是吓得脸色苍白,一旁的马大师愁眉苦脸地轻轻念着经,为几人祈祷。
大殿中央,白愿扬起头,朗声说道:“一人做事一人当,我就是独饮,谁说喝酒非得一堆人了?在太华山弄点酒多不容易,我自己都不够喝!哪儿有多余的酒分给别人喝。要杀要剐,冲我一人来。”
“你胆子不小!”秦阙怒斥,说着就要亲自来拿白愿!
紫清真人饶有兴趣地看着白愿,这小孩儿古灵精怪、叛逆不羁,身上带着一股特别的劲儿,能让尘儿为你求情,有意思。他一挥拂尘,拦下了秦阙。
“这孩子初来乍到,不懂我们太华门的禁忌,不要一来就关戒律司,此番学习的机会难得,再给他一次机会吧。”紫清真人太了解他的小徒弟,尘儿性子孤冷,居然会留这孩子在隐峰过夜,现在把人送到我手里,不就是要我放他一马吗?难得他求我一回,岂能不顺了他的心意。
秦阙反对:“师父,百家门生在论剑大会期间等同太华门生,必须遵守门规法纪!白愿上山第一天就连犯两禁,如果不罚……”
紫清真人淡淡看他一眼,目光平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秦阙一凛,后面的话不敢再说。
气氛尴尬至极,殷少贤及时站出来解围:“罚还是要罚的。昨日宁居士宣读门规,想必他未曾记住,念白愿初犯,无为君就饶他一回,依我看,就罚他抄写门规吧,忘尘君,你说呢?”这话给两边都给了台阶下,没有不罚,罚得也不重。
小白却一点儿也不领情,像个白眼狼一样愤愤不平地盯着殷少贤。什么?罚抄什么?抄那个厚厚一沓的太华门规?你这是要我的命吧!去去去,瞎出什么馊主意,有你什么事?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吧你!
墨离见小白那极不情愿的劲儿,唇边不由自主地勾起一抹微笑:“好,就罚抄写。不过一遍,我看她未必记得住,罚抄十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