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上的确洒满了血,被杀的人,躺在血泊之中,整张脸都被剥下来了。
而死者致命伤是脖子处,被人一刀隔断喉咙,鲜血喷涌而出,溅洒到墙上。
李初年默默的跟在陈希平身后,静静的看着屋子里情况,很快简单的推理出一个结论。
陈希平惦着脚瞅了几眼屋子的情况,待看清死者之后缩了缩脖子,然后一脸兴奋的小声道:“哎哟,好吓人!”
李初年默默的看着他,也不明白陈希平这自相矛盾的反应,究竟是怎么做出来?
“死了人了还这么兴奋?你缺心眼啊?”李初年白眼道。
陈希平嘿嘿笑了笑,两手互搓如苍蝇,“我这不是第一次见这么血腥的场面嘛。”
到底是从小到大锦衣玉食的公子哥,不过第一次见这样的血腥场面,陈希平能有这反应……
好吧,这小子就是个缺心眼。
李初年如是想着。
屋里的情况,与他之前待在村子里的那三个月里所见所闻相比,不过是大巫见小巫。
李初年好奇的是杀了这人的是谁?若是没有大仇,下手不会这么重。
这个小镇可谓民风淳朴,大家都熟人熟事,极少有纠纷,更极少有这种命案发生。
当然,还有一种情况。厉鬼杀人,那就是另一种情况了……
“哎!让一让,让一让啊,大家伙让一让,初步查明,应该是被人谋杀,大家也别慌了,都散了吧,我们现在要将死者抬回回去,麻烦让一让。”
这时,屋内的捕快将死者搬上架子,铺了块白布,从里面抬出来。
外面看热闹的吃瓜群众,立刻让出一条道。
李初年和陈希平也退后几步。
等两个捕快抬着尸体走了,围观群众有的跟了过去,有的留了下来。留下来的又重新围起来,踮着脚伸着脖子看屋子里的情况。
屋子里还有三个捕快没离开。
不一会,捕快将现场通通检查了一番,又盘问了母女一些情况,便将那母女都带走了。
屋子里只留下一个捕快在看管着屋子,不让围观吃瓜群众进去。
李初年站在人群之中,因为身高的缘故,他不用垫脚就能够看到屋子里面的情况,不过却没有看出什么。
很快,看热闹的散去,陈希平一把拉起李初年,朝着小镇东街方向走去。
“你又抽什么风?”李初年有些无奈。
陈希平是他来到这个小镇第一个认识的人,虽然是个富贵公子,但是性格不错。
陈希平回头神秘的笑了笑。
“你去了就知道了。”
就这样,李初年被陈希平一路拉着,走过了西大街,一直到东大街。
李初年站在街上,有些忙搞不懂陈希平到底要干啥,忽然陈希平拉着他蹲在一个角落里。
“哎别别动,好好蹲着,一会就从那边来了。”陈希平一只手压着李初年肩膀,眼睛不住的往西街与东街分割的小河桥那边张望。
瞧着陈希平这副模样,李初年稍微思索,就知道他在做什么,随即有些无奈,“林家小姐不是与你有婚约吗?等你们完婚了,不就能日日相见了?何必这般偷偷摸摸?”
陈希平一脸惊疑的扭过头,实在想不明白,自己在想啥,为什么李初年一猜就知道?莫不是他在自己肚子里放了条蛔虫?
李初年很是无奈,摊手道:“你说过的,那林小姐每至初三,十五,都会去镇子外面金山寺祈福,今天刚好十五。”
陈希平一拍脑门,怎么把这忘了。
不过他还是觉得李初年很聪明,嘿嘿一笑,“就你聪明!”
李初年不去看他,省得脑仁疼。
距离他们不远处的一个角落,有一个乞丐,身上盖着草席,只露出一双脚。镇子死了人是大事,哪怕是寿终,也得尽快搬出小镇安葬,无论其生前身份如何。
所以,这个乞丐没死。
只是很奇怪,李初年知道这个乞丐死了,因为已经没有了生机了。就好似莫须有的第六感,能看见生死。
就在他准备上前查看时,陈希平忽然拉了一下他的手。
与此同时,乞丐翻了个身子。
“她来了,她来了。”
李初年回过头,桥上一婀娜少女,步履款款,娉婷婷婷,眼眉远山,眸波似水。
少女红裙白衣,映衬着小桥,一股子江南烟雨里的独特景致。
也是个极温柔的女子。身躯娇弱,惹人怜爱。
可接下来,陈希平的操作就让李初年看不懂了。
陈希平直接冲了出去,冲到桥头,拦在那林家小姐身前。
丫鬟瞧见陈希平,立刻拦在自家小姐身前。
陈希平大喝一声,一脸痞子样,“嘿!本少爷今儿个就调戏调戏自家媳妇!”
李初年脸旁僵硬,嘴角一抽,我猜到前头,没猜到后头……
忽然,他猛然回头,不远处草席下的乞丐,竟不知何时离开了。
原地只留下那破烂的草席。
李初年眉头一皱,感觉有些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