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草和贾五气喘吁吁的跑上来,见瑜瑶意料之中的先抓住了角鹿。
野草气都来不及喘,看着不悦的南栗道:“大人,这纯属侥幸,侥幸。”
:“好了,别说了。”南栗气愤的瞪了野草一眼,面子上有些挂不住,未免让面子更挂不住,只得愿赌服输,:“野猪你们带走吧,既然二位现在是国贞司的人了,一较高下的机会多的是。”南栗带着两公子转身离开。
:“三位大人慢走……”野草和贾五大大松了口气。
瑜瑶吞了口干气,俯身摸着大角鹿弯弯拐拐的大触角,拍了拍它的头。
角鹿惊醒过来,瑜瑶一巴掌拍它屁股上,:“走吧。”
角鹿蓦然翻身而起,无辜的小眼看了一眼瑜瑶,欢快自如的朝林中跑去……
野草拍了拍瑜瑶的肩,南栗那些人仰仗背后腰板硬,霸气外漏,底气十足,可是真要伦凶悍,他们哪是瑜瑶对手,如若野草不劝住瑜瑶,可能他们早像角鹿一样晕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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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抬着野猪下山,准备今晚胡吃海喝一顿,回首一下秸国的欢乐时光。
欢快的气氛无形的吸引来了几位贵客,南华领着南栗来请罪,三亲带着萧叔侯来道谢。
美味的野猪肉依然飘香,可是厅堂上的气氛却变得异常严肃。
闽上卿举起樽杯缓解尴尬,:“来,大家喝酒。难得今日二位贞人与秸国来的好友团聚,又猎得了一头大野猪……来喝酒,喝酒。”
南栗饮下樽杯里的酒,肃然道:“二位之前说奉命抓捕野猪,如果抓不到就没饭吃。莫不是在国贞司卜卦学得炉火纯青,知道我们要来,把交差之物都给烤了。”
:“正是!南栗大人说得对,就是这样。”野草见情形微妙,两边都惹不起,能不得罪就好。
南华瞟了南栗一眼,:“别说这些没用的,叫你来做什么的?不知道吗?”
南栗蕨着嘴,不情愿的抬起樽杯起身,:“是我自不量力,给二位贞人赔个不是。”
野草慌忙拉瑜瑶抬酒起身,:“大人严重了!”
贾五满脸惊容,她们这是做了什么?竟然在殷商这般受人尊敬,面前坐着的可是将军和亲王,不是接待一方小国的大臣,还有将军亲自登门道歉!贾五百思不得其解。
微王见南氏兄弟今日难得谦卑,笑道:“易日高阳雨邑奇,河冲黄沙开天门。奇观呐!”
南栗愤然坐下,觉得有些憋屈。
南华平视对面,冷然道:“三位亲王才高八斗,我兄弟二人一介武夫,只懂欣赏有力量的武学奇才,南栗向小神赔罪,因为二位小神受得起,本将军也着实欣赏二位。”
:“将军这话说得漂亮。”比干王叔笑脸盈盈,:“二位查获费氏父女隐藏多年的弃尸,杀了怪物,替我殷商除患,有勇有谋,确是人才。”
:“诸位谬赞了!”野草点头。
箕王询问道:“二位在国贞司可还习惯?”
野草干笑了两下,:“还好,还好,掌使大人他教学时眉飞色舞,平时神采飞扬,甚好!甚好!”
:“哈哈哈……”箕子大笑起来,:“想必二位是被伊滑贞刁难了吧?他脾气是古怪了些,二位莫被他唬住,只要拿出真材识学,他不敢乱来。”
伊滑小时候的糗事被一一搬出来,缓解了尴尬的氛围。
都是有头有脸的王亲大臣,不怕撕破脸,也懂得遮脸。
外人面前彬彬有礼,这是小孩都懂的礼数,只要没事发生,利益无冲突,不影响价值观,人生观,未来势力发展等等大事,他们还是可以坐在一起好好吃饭的。
气氛融洽得毫无违和感,脸上抖着笑,心里抓着痒。
酒过三巡,南栗憋不住想挠挠心里的痒,:“萧侯爷闭门思过多日,可还敢妄想扶正贤妃?打压我们南氏家族?我告诉你,你侄女她不是那块料,你得明智,明智你懂吗?”
空气瞬间凝固,萧叔侯满脸通红,瞪着南栗,:“不入流的匹夫!南氏家族踩着忠谏之臣的尸骨往上爬,蝗虫蛇鼠,凭何保卫都城?”
切猪肉的匕首在南华手中把玩,:“祸从口出,侯爷,悠着点!你的想法让南氏家族惶惶不安,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将军这算威胁吗?”比干冷冷道。
南栗跳了起来,:“丞相又想长篇大论礼法教化了?可惜我们不是你的信徒,整个南氏都不是。”
箕王笑道:“你们当然不是信徒,是屠夫,屠夫眼里只有屠刀,获得了一点点权利,就想着如何在人身上留下印记。曾经推南氏上位的‘汶司空’,阜城司寇‘柳仕龙’,当他们触怒大王时,南华将军眼睛都不眨一下,手起刀落,从锁骨到肚脐穿肠而过,何其潇洒?”
比干道:“这算什么,自将军接管都城护军以来,抢夺小臣土地,霸占他人姬妾,可谓声名远播。”
南华搓手干笑,:“本将军忠心耿耿,任听大王差遣,土地姬妾亦是大王恩赏。”
争吵不休中,野草担忧的轻声询问瑜瑶:“如果他们打起来我们怎么办?”
瑜瑶悠悠放下樽杯,:“君王的放纵滋生了邪恶,而三亲咄咄逼人,只会激发恶化,除非三亲有本事保护自己,否则,他们将被南氏兄弟所杀。”
野草悄然抓住瑜瑶手臂,:“你要插手吗?你打算帮三亲还是南华?”
瑜瑶婉儿一笑,:“都不帮,我只是个过客,除非有合理的理由,否则我不会插手这里任何人的命运。”
野草黯然点了点头,她们毕竟都是异族之人,没深厚的情谊,没合理的理由掺合,再说,这事也不是她们管得了的。
一番客套道别,已是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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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府。
南栗浑身酒气,双目通红,冲入婢女屋,吓得一屋子婢女惊慌尖叫……
:“闭嘴!”南栗撑开眼睛,一把抓住从有熊氏带来的女子,:“你给我过来。”
女子吓得呆愣,南栗将她拖到门外,:“小贱婢,教你的都记住了吗?记住了吗?”
:“呃……奴婢……记住了……记住了……”
:“如果记不住,老子就把你送去军帐安抚士兵!”
:“是……是……”女子吓得浑身打抖。
:“你这是干什么?”南华厉声呵斥。
:“我只是警告她,要她不要误了大事。”
南华吩咐左右的护卫:“扶他回房歇息。”
:“是。”护卫上前搀扶南栗下去。
南华走到女子面前,看着她花容失色的脸,:“你在有熊氏有名字吗?”
:“小……小鸟”
:“小鸟?好,小鸟,别害怕,有本将军在,没人敢伤害你。按照说好的去做,你会有可口的饭菜,合身的衣物,懂了吗?”
小鸟紧张的抬头,:“是,奴婢知道了。”
霓蓉夫人从后院走来,缓步道:“教她的话基本都记住了,只是命贱胆怯的心性深入骨髓,得花点力气,将军且放心,只需再给我几日。”
:“好,有夫人调教,蛐蛐儿都能开口说话。”
霓蓉夫人笑容满面,倒入南华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