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草看了他们一眼转头离开，瑜瑶摇了摇头。

伊滑偏头道：“跟我来。”

……………………

瑜瑶跟着伊滑来到一间别致的房间，里面陈列着形状各异的青铜器具，每一件都精雕细琢，栩栩如生。

：“这些，都是本掌使闲暇之作。”

：“你喜欢匠铸。”瑜瑶记得伊滑说过。

瑜瑶走到一尊牛头雕塑前，牛角是用玄石铸上去的，：“把玄石当装饰，是掌使想出来的？”

伊滑笑道：“我生在伊氏家族，家族使命赋予我不得不放弃喜好，成为国贞司最年轻的执掌使。未接任前，我一直在此屋，整夜整夜的不出门，还偷了父亲和叔伯们百思不解的玄石，用来点缀器具。”

瑜瑶摸着老虎眼珠里的玄石，：“禾洛？”瑜瑶抬眼看向伊滑，：“是因为禾洛？掌使信奉神匠禾洛，她的故事激发了你对铸匠的热爱。”

伊滑点头，将脸侧向一边，掩去眸底微闪的光亮，：“之前大王赐予你们的青龙尊盘，是我八岁时与一老工匠之作，可惜还未完成，老者重病逝世，我当时很伤心，无法接受，将青龙尊盘和好几件槲杯从这石台上推了下去……”

：“所以那个青龙尊盘才会有瑕疵？”

伊滑走到虎头面前，：“那樽青龙尊盘本应跟这虎头铙一样，摆放在这里的，父亲为了让我从这里走出，将屋里一半的器具都拿去送人了。”

瑜瑶看着四周，有玄石点缀的有七尊，：“掌使可以让我取走这七尊装有玄石的吗？”

：“你倒是不客气！”伊滑看着瑜瑶，迷茫的斜眼，：“仿佛你之所以留在国贞司，就是冲玄石而来的？”

瑜瑶略略眨了一下眼睛，视线转向侧方的长鼎。

伊滑不自觉的敛唇微笑，：“你似乎有很多秘密？不止是玄石，你不打算与本掌使禀报一二吗？”见瑜瑶沉吟不语，伊滑上前一步，：“国贞司本就是个探究解密之圣地，如果你真能解玄石之秘，送你又何妨，只是……”

：“掌使有何要求？”瑜瑶腚眼看着伊滑。

伊滑犹豫了一下，拂了拂袖袍，：“看来，你并不打算对本掌使坦诚相待了，我亦不会逼你，只是，你着实让人好奇，困惑，你要玄石何用？年纪轻轻天赋异禀，娇小的身躯充满了巨大的能量，还有……你满脸溃烂的脓包？如果你实在不想说，至少应该对我坦诚相见，揭开面纱让本掌使看看。”

瑜瑶深沉的看着伊滑……片刻后，“咔咔”掰断了面前牛角的玄石，挖了虎头的眼珠，拉断了玄石狗尾巴……

七尊玄石取下后，瑜瑶走到伊滑面前，咻然拉下了面纱包裹玄石……

伊滑触电般的抖动……唇角不自觉的微张，何来溃烂的脓包？绝世的容颜让他心神荡漾，扶眉巧笑间宛如纯净柔美的白兰花，悄然扰乱了他的思绪……

：“你……不丑。”伊滑有一丝悸动。

：“掌使好像很失望？”瑜瑶淡然系好玄石，对美丑似乎毫不在意，：“掌使的疑问，小瑶暂时无可奉告，我只是一个过客，一个不会留下任何痕迹的路人。”

直到瑜瑶告退离去，伊滑仍呆呆看着门外，呼吸悠长而深远……

…………………………………………………………

：“掌使看见你的脸了？”野草惊慌起身。

瑜瑶不置可否的点头，：“如果不是你担心会招惹不必要的麻烦，这块破布我压根不想带，你也无需惊慌，有了这些玄石，把它们做成源管后，我们就会离开。”

野草缓缓坐下，调整思绪道：“说得也是，掌使对我们多有关照，几次出手解围，对你也着实好奇。”野草顿然挑眉一笑，：“你揭面后，掌使对你是何表情？你呢？被一个优异的男人注视你漂亮的脸蛋，有没有小鹿乱撞？你对掌使……就没有一点爱慕之心？”

瑜瑶放下手里的玄石，呆愣看着野草，：“爱慕？他的表情说不清楚，小鹿是有一支，但是上面没有玄石，也没有碰撞。”

野草哑然失笑，吐了口气，：“好吧，说说入宫之事，明日逢三，要入宫做大傅，言传身教，这对你而言总比爱慕清楚吧？”

瑜瑶点头道：“我能调教出最棒的精英战士。”

野草有些担忧，：“他们可会受皮肉之苦？”

：“当然！没有亲身经历过胆魄血腥，不算战士。”

野草屏住呼吸，：“那你打算让他们接受你那些疯狂的酷练吗？比如扔到你所谓的什么波米黑洞，与野兽拼杀，看看是野兽先死还是他们先死？”

瑜瑶凝神思索，：“这里打不开波米黑洞，但是，可以找个山洞，放几只精精兽，把他们丢进去。”

野草惊恐的跳了起来，：“他们还只是孩子呀！”

：“孩子？战士就是战士，如果嫌他们身板弱小，可改放老虎豹子。”

野草诧异睁眼，：“他们可都是王子，如果侥幸活下都未必需要正真踏足战场，我的意思是，你不能教他们点简单不粗暴的吗？”

：“比如？”

：“比如骑骑马，射射剑，随便挥砍两下。”

瑜瑶眼珠上下扫视野草，：“这些你教就可以了。”

瑜瑶转身继续整理玄石。

野草认真拉过瑜瑶的手，：“我只是跟你进宫，你才是王子的大傅，虽然纣王残暴不仁，但总不能把两个无辜的王子给弄死。我们很快就要离开了，临别之际，千万不能出什么乱子。”

瑜瑶凝望了野草几秒，淡然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