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即向太夫人进言,也不用替苏宜晴张罗婚嫁了,直接送到庵里静修几年,给外界一个交代等风头过了再说。
太夫人想想也没有别的办法,好在苏宜晴年纪还小,避过这场风波,两三年之后再回来也没有什么,便当即拍板。
许氏却不干,说苏宜晴是被陷害的,她不能看着女儿受苦,要把苏宜晴送走,她也走,女儿受了那么大委屈,她这个做母亲的不能替女儿做主,还要踩她一脚,算什么母亲?若是如此,干脆她和苏三老爷和离。带着女儿回娘家,别人不清楚,太夫人却清楚地,不替孙女洗刷冤情就算了,还要落井下石。这日子没法过了。
太夫人一阵头疼。多少年了,一有矛盾许氏就用这一招,而且这次许氏嚷嚷的话里也有些道理。别人不清楚,她们是清楚的,不管苏宜晴是有意无意,这岑家通房挺着大肚子,一个人窜到苏宜晴面前,怎么说都是岑家的错。
这门亲事又是她绕过许氏订下的,要是许氏到处嚷嚷,把当年订亲的内幕说出来,丢脸的还是远平伯府。
许氏怕什么。娘家兄长是过继的,娘家名声跟她关系不大,儿子已经娶亲,女儿没有什么名声好丢了,她要豁出脸面,把伯府一些事情到处嚷嚷。全家要跟她一起丢人的。
康郡王府就是这样,据说康郡王许多贪墨的证据都是康郡王妃交出去的,康郡王宠妾灭妻,把郡王妃逼得没有活路,就来个鱼死网破。要不然康郡王妃为什么能再一出事之后就能果断带着嫁妆和离?因为涉及皇家别人不敢议论太多,但有眼睛的都能明白几分。
太夫人烦恼不已的时候,她一向看不上的苏宜晴终于做了一件让她满意的事。
苏宜晴劝住了许氏,说是自愿到庵堂为全家祈福。
许氏开始不肯,最后还是被说服了,想想也没有别的办法,一时也找不到成亲对象,与其呆在这混乱的伯府听别人的闲言碎语,还真不如就到庵堂住段时间,静静心。
大家都松了一口气,就苏宜晴身边的人全都哭丧着脸。小姐要住到庵堂去,她们这些下人自然也要跟着去,庵堂生活清苦人人可以想象,别的不说,光是常年吃斋就让很多人受不了,小姐能回来还好,万一……她们可怎么办?
这个时候苏宜晴又说了,她去庵堂是潜心静修,不是去享福,不需要太多人伺候,免得打搅其他师傅的清修,因此只带芯儿一个人就够了。
婆子媳妇还好,那些丫鬟如雪柳,暗香之类不由得患得患失起来,现在不跟去,日后小姐回来还能要她们么若是跟去了,谁能保证小姐还能出来,万一太夫人就这样要小姐在庵堂呆一辈子,她们岂不是也要跟着落发为尼?
踌躇中,岑太夫人怕夜长梦多,吩咐周嬷嬷快速给苏宜晴收拾好东西,套上马车,将苏宜晴送到了白云庵,如苏宜晴说的,只让她带一个丫鬟。
之前许氏是想要苏宜晴住在周太夫人经常住的清心庵的,那里环境好,探视方便,太夫人又说,清心庵来往的香客多,怕苏宜晴不能安心礼佛,就定在了白云庵。
这白云庵如其名一样,建在半山上,周围白云缭绕,据说庵堂及灵验,只不过道路难行,故而若非十分虔诚之人不会去,尤其贵族女眷,又不好坐轿子上去,靠一双脚走那陡峭台阶够呛的,这根本是想把苏宜晴给关起来。
然而苏宜晴还是同意,许氏也不好再闹,只得哭丧着脸送女儿出门。
庵堂生活清苦,没什么好收拾的,庵主拨给苏宜晴主仆一个小院落,让她们自己收拾,然后就不管了,每日饭食可以跟着大伙一起吃,也可以单独开小灶,可单独开小灶就表示生火做饭全部都是她们主仆自己做。
苏宜晴倒觉得这样的生活是她所求的,在朱门酒肉臭的远平伯府生活了那么多年,见多了府中的龌龊,能清清静静过日子,对她来说是十分难得的。
就是肠胃有些受苦,吃得清淡了些。
苏宜晴打算过几日找个机会偷溜下山打打牙祭,她那枚戒指这回可派上用场了。
芯儿看着自家小姐嘴角含着的笑意,不由得纳闷,憋了几日,才在晚上,主仆两靠在床上说话的时候,小心翼翼问道:“小姐,您……好像很高兴。”
苏宜晴这几日也在想,也许该跟这丫头说实话了,正好芯儿主动问,她干脆直说道:“是的,我从来就不想要嫁给岑恒远,更不想要过如平远伯府一样争斗的生活……那样的生活实在太可怕,很多人都不是坏人,只不过处在她们的位置上却只能有一个选择。”
芯儿默然,想起之前小姐说的关于四夫人和秦姨娘之间的争斗,她有些理解苏宜晴的感受,不过小姐还那么年轻,难道就看破红尘。过着青灯伴古佛的生活不成。
不行,这绝对不行,芯儿搜肠刮肚,赶紧想府中有谁是幸福的,想到了一个。急忙道:“也不是人人都如此。小姐,您想想看,五公子和五少夫人不是很恩爱么?豪门世家也有不少像五公子这样憨厚老实的男子。”
苏谨旭。想到这个憨厚的哥哥,苏宜晴摇了摇头:“你觉得五嫂幸福?我却不觉得,五哥性格懦弱了些,五嫂迟迟不能怀上孩子,五哥有了通房,过个三五七年,也许五嫂就是会成为四房夫人中的一个……五嫂常常说很感激我救了她,其实我不过是把她从地狱的第十八层提到了前面来,其实她还是站在地狱的边缘。一不小心就有被打回去的可能。”
芯儿听不明白小姐话里的意思,还是道:“天下很多夫妻都是如此,少年夫妻老来伴,儿女绕膝共享天伦才是人间最大的幸福。”
苏宜晴没有说话,如果她是古代土生土长的女子,或者她更甘心一点。没有前世的记忆,她不会觉得男人三妻四妾有什么不对。或许当初她不该跟那神仙要什么戒指,她该要一杯孟婆汤。
甚至要没有这样一枚戒指,她就会是一个普通弱女子,没有比较没有选择人生会比较幸福。她会比较认命。
不过看着芯儿的样子,苏宜晴不想说太多伤心的话,淡淡道:“将来的事谁知道呢,也许将来我遇到一个能让我一见倾心的白马王子呢?”
“什么是白马王子?”芯儿好奇的问道。
“就是一个比喻,一本古书上形容骑着白马而来英俊潇洒的翩翩贵公子。”苏宜晴心不在焉的解释了一下。
“哦,”芯儿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山中岁月很容易过,苏宜晴觉得也很有趣,每日就在玩耍中度过,也不用在做针线了。
某一天,芯儿无意中发现,庵堂一个老尼姑居然身怀武艺,便缠着老尼姑学了起来。
苏宜晴也很想学,不过事实证明,武功这玩意,不是想学就能学的,她已经过了习武的年龄,做不了武林高手,她没有习武的天赋也吃不下那份苦。
芯儿有一点底子,也不过是能多学点皮毛罢了。
芯儿学这玩意带来最大的好处就是,山中的小动物有些遭殃,她们主仆经常偷着抓些小东西找个避风的山洞烧烤打牙祭。
苏宜晴最棒的就是做叫花鸡,失败了十多次之后,终于试验成功,从此山中野鸡更是遭了秧。
转眼间一年时间很快就过去。
中间周嬷嬷来看过她几次,江月白也来过一次,许氏没有来,台阶太高,来一趟不方便。
周嬷嬷倒还罢了,懂得说话,挑吉利喜庆的说,大公子娶亲了,娶的是杨尚书的嫡女,太夫人做的主,五小姐也成亲了,嫁的是安阳公主的二公子,太夫人经常念叨着九小姐,过段时间就把九小姐给接回去。
对于周嬷嬷的话,苏宜晴只是淡淡的笑了一笑,安慰人的话谁都会说,岑太夫人会念着她,她说什么也不相信。
周嬷嬷看到苏宜晴的笑容,其他话语就说不出来了,差点自打嘴巴,老糊涂了,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在被放逐庵堂的九小姐面前提婚嫁,九小姐该多伤心。
江月白是来求子,顺便看看小姑的。
成亲两年多,她还是没有能怀上,倒是那两个通房中的一个怀了身孕。
提到通房怀孕,江月白虽然装出一脸笑容,苏宜晴却看出她满脸的苦涩,明媚的大眼中有着深深的忧愁,古代的女人啊,肚皮不争气,就别谈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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