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一个女人挑起战端,自古以来就是不祥之兆,当然荆刚这话没敢说出口。
而苏宜晴面色渐渐阴沉下来,眼神很是凌厉,咄咄逼人道:“说起来,其实我该怨你的,原本我可以赶在战乱爆发之前离开云州,找一处没人认识我的地方重新开始生活,也许还能遇到一个憨厚的男子携手过一生,生儿育女,可是这一切都改变了,怎么改变的呢?因为你,因为你们这群山贼劫持了镖队,我被挟持上山,接着遇到苏宜香这个疯女人,差点被毒死,阴差阳错捡回一条命,都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我却祸事连连,陷在战火纷飞的云州城里,别人都能逃走,我却那么倒霉遇到了张其峰,历经生死,在我千方百计还想要过普通人生活的时候,你又出现了,把我拉进过去的漩涡,如今你居然告诉我,我可以过普通人的生活?”
“这都是意外……”荆刚说不下去了,一个人能遇上那么多意外,真是说不过去。
苏宜晴声音越发冰冷,“别人可以跟我说风凉话话,但是你没有资格,我知道你怎么想,但是我们都是被命运牵连在一起的,没有选择的余地,只能硬着头皮往前走,至于是不是连累更多人,是不是害死人,都不是我们能控制的,除非现在就一根绳子吊死,不然没有回头路。”
在苏宜晴愤慨的批判中,荆刚慢慢转身走了。
只是刚走几步,他突然快步走了回来道:“既然你觉得再多牺牲都是无可避免的,那么这个消息你也不会感到太难过或者别的什么,赵将军的父亲劝降赵将军无望,就在赵将军面前自尽了。”
荆刚把这个消息告之苏宜晴之后就告辞了。
苏宜晴猛然觉得像被什么东西扼住喉咙,半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她对于赵博阳的父亲镇国公的认识,仅只与赵博阳的描述,她从未见过这个人。从一个女子的角度看,这镇国公无疑是渣的,愧对两任妻子,还有儿子。但是从大局观来看,镇国公这个人并不贪不敛,也没有欺压良善祸害一方,就这点来说,比朝中大多数官员强多了,跟远平伯府几位大老爷相比,这人简直就是圣人,他一生唯一的缺点,可能也就在女色上。
一时的把持不住造成了终身遗恨,但是这件事也不全是镇国公一个人的责任吧?人的很多行为也是由外界因素影响。而且这件事只是从有限几个人耳中得知,真实情况未必那么不堪。
之后苏宜晴看着手里的小锄头,自嘲的笑笑,这个世界上不幸的人多得是,那些生活在底层的人更加可怜。云州城破之前,因为城门已封,所有粮食都被军队征收,壮劳力还可以帮忙守城换取那一点点活命的米汤,而老弱妇孺就只能等死了。
世道不公,更应该有人站出来,有些牺牲绝对是必要的。
只是她现在有些困惑。这个赵博阳的父亲镇国公为什么有机会在赵博阳跟前自尽?按了赵博阳造反的消息一传出,他就应该被朝廷控制住,就算念着他以往的功绩不诛杀,也该囚禁起来,这样放出来,难道不怕这父子联合起来。以镇国公的人脉在军中的威望,加上赵博阳的勇猛,还有什么人可以抵挡
这里头一定有蹊跷。
不过眼下要想的是,镇国公这一死,赵博阳头上又多<ahrefhp///19181/>零级大神</a>hp///19181/了一定不孝的帽子。加上原先那顶不忠,两相离加起来,不忠不孝,舆论的影响是很大的。
普通民众很在意这个,连你自己的父亲都不赞同你的所作作为,还有谁肯赞同?
这点很是致命,必须赶快想个办法补救,不然就会失去民心,然后再出那么一两件小事,被人夸大其词大做文章就完了。
并且对赵博阳的心理影响也是巨大的。
人在这个时候特别需要有人在身边支持。
既然是她把赵博阳推上这条路的,那么她就要支持到底。
打定主意之后,苏宜晴就去找荆刚,表达了想要下山找赵博阳的意愿。